等得太久的一切,來的突如其來,李菊很難適應:“但是,朱部長,你為什麼會這麼突然的提出來?”朱庸良轉了轉眼珠子,這個問題他早就已經想好該這麼回答:“其實,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隻是以前做我老婆工作的時候,她不同意。昨天,她終於同意跟我離婚了。”
原來如此。李菊心想。一直期待的事情,在她沒有什麼準備的情況下,忽然到來,讓李菊還是惴惴不安。
朱庸良見李菊猶豫不決,就催促道:“李菊,你願意嫁給我嗎?”李菊抬起了頭來,腦袋裏卻想著母親一直以來的那些話,就是要讓李菊嫁給朱庸良這樣的成熟男人,她才能放心。於是李菊說:“我……我當然……當然願意。”
朱庸良往後靠在了沙發裏,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半。朱庸良又坐直了身子,向李菊那邊靠靠,抓住了李菊的手,放在兩手之間輕輕揉搓:“李菊,今天我感到很幸福,從今以後,我終於可以跟你生活在一起了。”
李菊瞧著朱庸良的眼睛。從這對眼睛之中,李菊卻看不到任何清澈的東西,迷迷蒙蒙,像是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籠罩著。但能跟朱庸良結婚,是李菊的母親一直希望她做的,在官場就要抱住一條大腿,這條大腿就是朱庸良。如果這條大腿已經是別人的了,那就要想辦法把這條大腿變成是自己的。現在,李菊終於有機會把這條大腿抱在自己的懷裏了。
李菊說:“我也……感到……很……幸福。”朱庸良說:“這就好。”說著將李菊攬入懷裏。
李菊讓朱庸良抱了一會自己,可感覺自己的身子一直硬邦邦的,找不到什麼感覺。她想起了母親,想要站起來說:“朱部長,我想出去給我媽媽打個電話,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朱庸良急著阻止她說:“這個不急。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李菊又坐了下來,問:“嗯?”
朱庸良說:“現在,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我也就不隱瞞你了。昨天關於試題的事情,已經搞大了,早上區委書記辦公會議開過了,沒有讓我參加,區紀委已經介入調查。”李菊緊張看著朱庸良:“這麼嚴重?昨天我們已經把錢全部退還給那些人了啊!”
朱庸良說:“可還有其他一些人也買到了試卷,關鍵是其他人在舉報。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如果我承認了我在倒賣那些試卷,我這個組織部長肯定是做不了了!”李菊嚇了一跳:“有這麼嚴重?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朱庸良說:“你先別急,辦法當然是有的。”李菊說:“什麼辦法?”朱庸良說:“剛才,周區長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去了。他跟我說,最好有一個人出來,主動承認倒賣試卷,而不是我在這麼幹。”
朱庸良望著李菊。李菊瞧著朱庸良那種近乎哀求的目光,才漸漸明白了朱庸良的意思,她有個疙疙瘩瘩地問:“你的意思是讓我做替罪羊?”
朱庸良看見李菊吃驚的目光,說:“李菊,這對我很重要,對我們將來的生活也很重要。隻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但如果我不再這個位置上了,我們還有未來嗎?”
李菊被朱庸良這麼一問,真有些傻掉了。如果朱庸良沒有了組織部長這個位置,她還會考慮跟他在一起嗎?朱庸良還是現在的朱庸良嗎?
隻聽朱庸良又道:“李菊,我這個位置,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話了二十年時間才得到的。現在,你還隻是副科級,但如果你想要得到我這樣的位置,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你是女性。等到我們結了婚,即使你沒有工作,隻要我還在位置上,生活完全是不成問題的……”
朱庸良下麵說的話,李菊幾乎都沒有聽下去。她頭腦發漲,暈暈乎乎,離開朱庸良房間的時候,李菊說了一句:“我要去問一下我媽,我想聽聽她的意思。”
朱庸良說:“行,應該聽聽你媽的意思。但時間不等人,最好明天一早就有個答案啊,否則我隻好找比人幫忙了。”
當天晚上,李菊在家裏的餐桌上,魂不守舍。她母親發現了,問女兒怎麼了?李菊把朱庸良要跟她結婚的事情說了,李菊的母親一聽,開心地道:“女兒,這是好事情啊,你幹嘛看起來魂不守舍,難道是高興過頭了!”
李菊又把朱庸良希望她做替罪羊的事情說了。李菊母親皺起了眉頭,想了想說:“值!你去替他扛了吧!”李菊說:“媽,你不覺得,朱部長像是在跟我交換嗎?他娶我,是想讓我作替罪羊。”李菊母親說:“女人為男人扛一下,男人也許一輩子就聽女人的話了!我覺得這事情值得,你努力到如今,不就是為了嫁一個有實權的男人嘛!至於你自己以後當不當官,根本就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