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剛掛斷,小宇的電話真就進來了。梁健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接了起來,隻聽小宇說:“你在哪裏?”
(以上,關於奢侈的概述,來自於國內知名學者吳曉波的觀點,在此致謝。)
梁健說了地址,小宇聽了後大概沒什麼概念,就說:“我們去寧州大廈吃飯吧。”寧州大廈是有錢人出入的場所,寧州大廈的飯自然也不會便宜。但既然小宇說要去,梁健也不會因為飯貴而拒絕。
梁健說:“那我們半小時後在那裏碰頭吧。”小宇說:“你的駕駛員呢?讓他來接我一下?”梁健有些不舒服,小宇的口氣,儼然一副領導夫人的架勢。梁健本來真還考慮,寧州是大都市,交通擁堵,是否需要讓胡小英的駕駛員來接他們。
小宇這麼一說,他反而不想這麼做了,就道:“晚上他去會朋友了。”小宇就說:“他怎麼回事,不是應該全程為你服務的嗎?”梁健有些聽不下去,就說:“人家不是我的駕駛員,是區委書記的駕駛員。”
小宇聽說,道:“你不是市長秘書嗎?你說句話,不是區委書記都得聽你的啊?”梁健說:“我哪有這麼大的神通。”小宇說:“馮豐就是這麼說的,他說,他說句話,下麵的市長也得聽。”
梁健心想,也許馮豐在小宇麵前說了什麼大話,使得小宇自我感覺過於良好。梁健糾正說:“不是聽,是賣麵子。”小宇說:“賣你麵子就行了,就得替你辦事。”
梁健再次體會到,癡人麵前說不得邪話,否則人家就要當真。在官場其實秘書的位置很微妙,手中沒有大權,隻能靠他所依附的領導獲得方便,人家心裏當然也知道,他們給你麵子隻不過是給你領導的麵子,如果稍有不慎,人家就會對你有看法,領導對你也會不放心。所以,根本就不像小宇說得那麼簡單。
但這番解釋,說起來實在太累,即使說了小宇也未必理解。如果小宇自我感覺太好,她肯定會對馮豐抱著某些過於樂觀的希望,梁健說這些,無異於給她潑涼水,她未必肯接受。
梁健說:“我離寧州大廈不遠,我自己走過去了。”小宇也隻好自己打車過去。
兩人在寧州大廈的西餐廳門口碰頭。雖然是打車來,小宇的興致卻並沒有被破壞。她穿著漂亮的粉色蓬蓬紗連衣裙,一雙閃著亮片的銀色高跟鞋,頭發很時新地盤起,手中的小坤包也閃著亮片,儼然一個派頭十足的寧州姑娘。
服務員很客氣,將他們引到了卡座,兩人坐下,就送上了茶水和茶單。小宇將菜單推到梁健麵前,說,“隨便點你想吃的,今天我請客。”
梁健還真沒想到,小宇會這麼大方。當然不管小宇如何大方,梁健都不會讓她請客。畢竟小宇到寧州來,不是來當高官夫人的,而是來找工作的。梁健說:“你別客氣,今天我請。”
小宇不悅地蹙起眉頭,說:“你以為我請不起,是吧?”小宇說著,就從包裏取出了一張消費卡,在梁健麵前晃了一下,喊服務員過來:“你幫我看看,這張卡可以消費多少?”
服務員說了聲“稍等,我去查詢一下。”梁健看著這張卡,非常眼熟,很快他就認出了,這張卡還是他送給馮豐的。就是馮豐陪同馬書記到寧州那天,胡小英拿出了這張卡,讓他送給馮豐,並說了一句很經典的話:“我知道你們的關係不一般,但這張卡會讓你們的關係更加不一般。”
就是這張卡無疑。一會兒功夫,服務員就拿著這張卡回來了:“美女你好,這張卡值是10000元,還沒有消費記錄。”小宇接過卡,朝梁健虛晃了一下,道:“一萬塊夠不夠請你吃的?”
梁健笑道:“夠了夠了。”梁健也不說穿,這張卡是他送給馮豐的。因為用的是卡裏的錢,小宇點餐特別豪放,要的紅酒也很貴,估計這一餐,將近一千塊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小宇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在寧州大手大腳花錢,也不知是好是壞!
但這些事不容自己置喙,畢竟她目前是馮豐的女朋友。
這頓飯吃得氣氛不太融洽,小宇倒是挺興奮,對在寧州的生活也充滿了憧憬。梁健是頗為擔心的,這種擔憂說不清道不明,反正梁健總有一種頭上有一片烏雲壓著的感覺,吃飯、說話都有些心不在焉。
小宇似乎察覺了什麼,看著梁健道:“梁健,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有點變了。”梁健說:“哦?”小宇說:“你不像以前那樣自然了,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時候,覺得你說話也好,喝酒也好,都很自然,很灑脫,現在怎麼感覺像是帶了鐐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