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宏市長回了賓館,梁健就讓駕駛員將自己送到了河坊街。河坊街,是鏡州市有名的舊街,很有些古典韻味,如今這裏開了很多特色餐廳、咖啡館和酒吧,搖身一變成為了頗具小資情調的地方。
在車上的時候,梁健已經給熊葉麗發了短信。梁健走進一家名為金色小廚的餐廳,找了一個小包廂坐下來。十來分鍾後,熊葉麗款款走了進來,她脖子裏係著一條素雅的絲巾,讓她的臉蛋顯得更為精致。
大概是由於外邊天寒的緣故,剛剛進來的熊葉麗臉上稍有些蒼白,喝了幾口茶之後,才慢慢見好,臉色呈現粉紅。
梁健點了幾個簡單的菜,過年大部分都是大魚大肉,梁健以為熊葉麗大概想吃的清淡一些。熊葉麗瞧見梁健點的菜單,卻說:“今天特想吃點肉,要不來點嫩牛仔骨吧!”
梁健好奇地問道:“難道這個春節你還沒有大魚大肉吃夠啊?”熊葉麗說:“這個春節,我都在鏡州,我哪裏都沒去,親戚也沒走。每天自己做菜,喝了很多天的粥,感覺肚子裏都沒什麼油水了!”
梁健看著熊葉麗,品味著她話中的意思,然後說:“那好吧,今天我們就點些大魚大肉吧!”熊葉麗這才露出了甜美的笑意:“好叻,今天我總算可以大吃你一頓了!”
菜上來了,熊葉麗胃口極佳,甚至有些狼吞虎咽,她還跟梁健碰了杯,大大喝上一口酒,再繼續開吃。梁健笑了:“你還真是十月不知肉味啊!”
熊葉麗說:“我怎麼可能騙你呢!真的好多天沒開葷了。”梁健看著有趣,就替她夾菜、倒酒,很難想象一個幹部二處處長竟然會餓成這樣子。熊葉麗說:“你也別客氣,吃。”梁健一邊給她倒酒一邊說:“你別管我,我會吃的。”
熊葉麗酒足飯飽後,用紙巾抹了抹嘴:“吃飽了。謝謝你!”梁健笑道:“看你這麼吃東西,覺得吃飯就是一種快樂。”熊葉麗說:“吃,本來就是一種快樂啊。”梁健說:“那你不就成吃貨了?”
熊葉麗說:“吃貨有什麼不好啊?吃貨其實也挺快樂的。最近,我看到一本關於吃貨的書,講的是法國的吃貨鼻祖薩瓦蘭,據說有一次薩瓦蘭生病了,醫生建議他節食。朋友去看望他,他正在吃一隻勒芒肥雞。朋友怒了,‘身為病人你就是這麼節食的?’,薩瓦蘭回答,‘親愛的朋友,沒看我正靠大麥和蕎麥活著嗎?’,‘這隻雞該怎麼解釋?’‘它靠大麥和蕎麥活了兩個月了,而我現在正靠他活著!’你說這樣的吃貨好不好玩?我隻不過是滿足肚子的正常需要,那種真正的吃貨可以連命都不要!”
梁健說:“好吧,這就是吃貨的快樂吧!”
熊葉麗說:“我要離婚了!”
梁健一愣,剛才還在談吃貨的問題,怎麼一下子就跳到了婚姻的話題,而且是那麼的毫無預兆。梁健不由重複了一句:“你要離婚了?”
熊葉麗說:“是的,我要離婚了。這麼多年來,為了所謂的事業,我和我老公兩地分居這麼久,結果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梁健說:“你老公同意了?”熊葉麗說:“他說,讓我別這麼偏激。我說,我不是偏激,我隻是缺乏一個借口,我其實早就已經想跟他離婚了!”
梁健很是愕然:“你真是這麼想的?不是氣話?”熊葉麗說:“不是氣話。十來年的兩地分居,讓我和他的關係如一條長期被拉長的牛筋,即使當你放鬆了,它也已經沒有了張力。”
梁健不太了解熊葉麗和他老公之間的事情,但他與喬國亮那次交往,猜想喬國亮應該是那種比較花的人,男人,特別是已經功成名就的,真沒幾個不花的。這也正常,不過對於女人來說,有這樣的男人就不一定是好事了。如果熊葉麗真和喬國亮繼續下去,恐怕日子也不會好過。
於是他說:“那下一步你打算怎麼樣?”熊葉麗說:“離婚之後,我會過自己的生活,幸好我們這些年都沒有小孩,否則對小孩子就是作孽了!”梁健對於這句話有同感,兩個人離婚倒還是小事,如果連累了孩子,那對孩子是不公平的。
這個話題深入不下去,熊葉麗似乎也隻是告訴梁健一聲。她轉換了話題,說:“我聽說,省裏要追究北部新城拆遷過程中,征地補償不規範、亂補償的事情,市委、市紀委已經研究要處理長湖區區長周其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