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男修話一說完,就祭出飛劍。
蘇栗自知不比蘇翎,見狀忙向陸有為一告辭,就跟著躍上瞬間變大兩倍有餘的飛劍。好在練劍多年,身子晃了兩下,她也就立穩了。
來時見過禦劍飛行的修士,腳下都是不足寸寬的細劍,現在腳下所立之劍將近三寸,可見是為她考量的,蘇栗這就謝道:“謝師叔體恤。”自己雖出身世家名門,可在玄天宗卻是無權無勢,又不像蘇翎有所依仗,還是得擺正自個兒的身份。
引路男修和陸有為情況差不多,或者說在總務殿做引路的都差不多。從外門弟子築基成功自動升為內門弟子,但是資質平平,修為難以精進,宗門早停了供給,可終歸是修士又築基了,又怎會不想再有精進,於是就到了總務殿領份差事,賺取些靈石換丹藥修煉。
說來這也是修真界靈氣稀薄之過,以致修士修煉多要仰仗丹藥補給。而雖說玄天宗是天下第一修真大派,但正是宗門龐大旗下弟子自然也多,但煉丹師隻有少許的一些人,又煉丹成丹率極低,再加之煉丹所需的材料也不易得,宗門自然不能做到人人都有供給。這般,就有了像陸有為一般幾十年下來仍修為無望者,被宗門停了供給而不得不領事賺取修煉資源。當然,蘇翎也正是因為煉丹師奇貨可居,宗門上下又幾乎都需仰仗紫霞峰的丹藥,她這才有了陳師姐先前的諸多禮遇。
又說回來,這引路男修雖至今無所作為,但能從外門弟子升為內門弟子,也不是一個簡單的。
他見陸有為介紹蘇栗、蘇翎二人既是世家名門出身,又是姐妹,更重要的是蘇翎極有可能成為煉丹師。如今隻稍微給蘇栗一點方便,結個善緣,說不定將來還能靠她搭上蘇翎的線,好弄上一些丹藥。因此,這就有了蘇栗雖未給他好處,他也願稍微考慮一下蘇栗,畢竟這於他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過聽聞蘇栗隻是一個四靈根,想來一輩子充其量也隻能到練氣期後期,不免對蘇栗冷淡些,遂對蘇栗的道謝隻微微點頭,就驅劍而行。
蘇栗自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沾了蘇翎的光,隻當引路男修麵冷心熱,便不再多言。
築基期修士的禦劍飛行雖不比雲舟的速度,卻也相當之快。不過這點速度產生的罡風,對築基期修士不過是凡人體會的初秋之風,又加之施用防罡罩會消耗靈力,這位引路男修自不願為蘇栗浪費。
於是,這就苦了蘇栗,一路飽受罡風刮麵不說,又第一次乘飛劍而行,感到唯一支持隻腳下不足三寸之地,她可謂是唯恐人掉下飛劍,這可是離地萬丈的高空!
好在外庶堂不遠,從玄天峰起始,飛過其周邊的附屬峰巒,再飛過圍在外一圈的四峰及其附屬峰,也就到了,算算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但等腳踏實地,蘇栗隻差沒一個腿軟癱下去,勉力雙腿微顫顫的站著。
這邊蘇栗還在四肢發軟,雙腿打顫,旁邊的引路男修已收劍縛背,二話不說的向外庶堂裏走。
彼時已是夕陽西下之時,殘陽似血,盈滿半天,不久前飛行期中的修士也隻是零星,四處漸漸一片寂寥。偶爾倒有一隻仙鶴或神鳥仰頭長嘯一聲,卻是倦鳥反巢。
外庶堂外的小廣場上亦是如此,人多已各自歸返,隻餘三四個人來回於此。
蘇栗一見這一副歸返狀,更不敢耽擱時辰,強自壓下周身的發顫,就趕緊追進了外庶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