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利劍掃下了楚袁的一段頭發,繼而被疾射而至的飛劍撞開。
蓬!
武芸兒被一道空氣波撞擊後背,在隔開了柳玥的飛劍之後,一個踉蹌,臉色蒼白。她沒有任何停頓,馬上又是飛速攔截柳玥。
這一係列的打鬥聲已經驚擾了楚袁。
他體內運行的軌跡已然變得不那麼流暢,但還是持續運行著。那凝固的魄力逐漸化成液體,回歸本源,而受到傷害的內髒已完全治愈,不會再有體力平白流失。
此刻事態嚴重,也容不得他再爭分奪秒,盡管隻恢複了小部分,也隻能暫時中斷。
睜開雙眼,恰好看到一抹劍鋒直指眉心。陰冷的氣息已使得頭皮發涼。
楚袁的身體忽地向後滑行,同是一線碧光在扳指中激射而出。
鏘!
劍鋒被撞擊得偏離了軌跡,‘哢嚓’一聲,將身旁的石壁劃出了一條深深的劍痕。
楚袁站了起來,看著滿麵詫異的柳玥,歎息道:“你走吧!”
此時,武芸兒終於趕到,她站在楚袁身邊,氣息淩亂地問:“楚袁哥哥,真的要放她走嗎?”
吼!
楚袁還沒開口,那吊睛白額虎便撲了過來。
不待武芸兒出手,一青一碧兩點扭動盤旋的星光已經飛出。
噗!
吊睛白額虎的頭顱被擊穿,繼而被楚袁一腳踢開。
見此一幕,僅剩下的獸精頓住了所有動作,它們目露驚駭不住後退。首領的殞命,強敵的震懾。霎時間已經擊垮了它們的鬥誌。
也不知道是那頭獸精大吼一聲,引得眾精向外狂奔,不敢回頭再看這裏的人類一眼。
“哥哥就是厲害!”武芸兒看著楚袁,崇拜之情表露無遺。
看著臉色蒼白的武芸兒,楚袁疼惜道:“先吃療傷藥,沒大礙吧?”
“沒事!”武芸兒取出藥瓶。
柳玥臉色複雜,對楚袁的戰力她終於有明確的認知。而此刻,究竟是拚死一戰,還是轉身離開呢?她躊躇不已。
楚袁看了柳玥一眼,眸中閃過黯然,苦笑道:“我不殺你,就當是還你的吧!”
這一聲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背脊也隨之而微微放鬆彎曲,顯得不再挺拔。
曾經日思夜想,如今天各一方。往年珍視的記憶卻成為了今天的毒藥,那今天以後,又該何去何從!
微風闖入洞穴,徘徊地輕撫洞壁,似有萬般不舍,但最終還是回風出穴。楚袁知道,這是光陰的催促,風無法凝固,洞穴也無法迂回。
他日與君倘有未了緣,再相見。
楚袁重重地噴出一口氣,伸手拉著武芸兒,一步跨出。
柳玥看著扭曲的空間,張嘴無聲,她本想說幾句狠話,但不知為何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就隻能這樣靜靜地站在原地,直至空間平複。
“啊!”
尖銳聲音徒然響起,柳玥竭斯底裏喊彎了腰。
“為什麼要你還,我不要你還,你還得了麼。為什麼不殺了我!”
......
天色從金黃變成了亮白,楚袁拉著武芸兒站在一處山坡上看著二人的倒影,沉吟良久而不釋言語。
武芸兒沒有說話,隻靜靜站在楚袁身邊,她也看著地上的倒影,靜靜地,眼淚順著臉膛滑了下來。嘴角卻勾起一絲微笑。
“怎麼了?”
楚袁感到異常,關心詢問。
武芸兒笑道:“爹爹...看到我們重逢,應該很高興吧!”
聞聲,楚袁身軀微微一震,曾壓抑心頭的悶氣直衝腦門,他不禁黯然惆悵,微微仰起了頭,不讓眼眶中的水霧流淌。
就讓它們在眼眶中蒸發好了。
武芸兒取出手帕,倒了些水上去,繼而遞給楚袁,道:“哥哥擦擦臉吧,你都奔波很多天了,太髒了!”
楚袁接過手帕,猛地蓋在臉上,感受手帕的濕潤,抹幹了臉上的痕跡。他低下頭,將手帕還給武芸兒,笑道:“芸兒長大了!武飛叔叔一定會很高興!”
“哥哥也很強大,爹爹最怕就是你有危險!”武芸兒看了楚袁的手腕一眼,笑道:“紅斑消失了,當年那個算命老人說,哥哥隻要把紅斑去掉,將來命運將由自己掌握,能擺脫天道枷鎖。”
楚袁歎了口氣,道:“還不是被天下追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休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振玄星宗。”
武芸兒蹙眉片刻,沉吟道:“隻有我們二人,重振玄星宗是很困難,哪怕我們都是神化修者也不見得能起到什麼作用。”
楚袁點頭道:“我現在的情況也不好收徒!”頓了頓,他歎息一聲,繼續道:“遙遠了,還是等神化境之後再說吧!”
武芸兒點了點頭,道:“如果還有強力的幫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