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路。
一條蔓藤霍然揮動,向鯡魚發動攻勢。
兩點星芒飛出,將麵前靈植粉碎。
楚袁喃喃道:“我就說!為什麼靈植不願攻擊你,原來是覺得你養分不夠。”他歎了口氣繼續道:“也隻有這些實力低微得悲劇的靈植才會對你感興趣。”
鯡魚沒有依然奮力遊動。
“你看,前麵有地洞,鑽進去!”
楚袁激動地不停呐喊,元靈傳音所激蕩的聲勢令鯡魚紊亂不休。
漫長的地下通道黑漆漆一片,但楚袁能感到無數靈植存在,比地麵上的還要多。
來到這裏,鯡魚變得小心翼翼,或許出於生靈敏感的直覺,讓它感到那些弱小的靈植身邊都存在可怕的氣息。
一路有驚無險地遊了數個時辰,沿途岔路不斷,並出現微弱的光線,楚袁不時出穴探查一番,勘察海皇宮的位置便又驅使鯡魚繼續遊動,如是此反反複複。
前方又出現了一個出口。
當幽色光芒臨身,一片碧綠入眼。
在海底的世界裏麵,純粹的碧綠相當罕見。這,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布滿了各種植物,其中通靈者不知凡幾。
楚袁心底興奮仍強自壓製,他謹慎地驅使鯡魚移動。
碧綠的色彩越來越少,破敗的建築逐漸映入眼眸。此地就是戰後廢墟,一片清冷寥落。沒有生命氣息,也失去了應有的風華。但是,恒古流傳下來的威嚴感並未消散,如最忠誠的衛士在眷戀徘徊。時刻在提醒一切生靈,這裏曾是海皇陛下的宮殿,永遠捍衛大海皇者的尊嚴。
受氣機所懾,鯡魚身體變得僵硬,它刻意放緩遊動,也謹慎小心,生怕自身激起的波動驚擾這裏的一切。
楚袁感到鯡魚體內肌肉收緊,堅若岩石。他略微閉目沉思片刻,便小心翼翼地撐開魚嘴,爬了出來。
宮殿的氣勢沒有變化,也沒有奇怪的生靈忽然出現,這使得楚袁心安。
“走吧!如果沒估算錯,海皇宮應該就在前方。”他下意識地搓了搓雙手,顯見內心的緊張。
鯡魚雙眼不停掃視楚袁,張嘴吐出無數泡泡,本體卻頓在原地,一動不動。
楚袁一晃過後,頓時醒悟,不由斜眼笑道:“到了海皇宮,我自然將那塊湛藍的晶體送給你!”
鯡魚還是沒有動!
楚袁想了想,忽然笑道:“怎麼了,不走嗎?那我不給你了,來到這裏,我已經不再感到威脅。你自個溜達去吧!”說完,他繼續向前走。
十數步距離,身後沒有任何動靜,楚袁停下了腳步,轉頭望向一動不動的鯡魚,沉吟片刻,取出湛藍晶體,歎息傳音道:“我有給你的誠意,也相信你的魚品,但卻不能相信你的體質,如果我現在給你晶體你卻在這裏休眠突破!我又該找誰同行?”
鯡魚在看到晶體的刹那便小心地遊了過來,無視楚袁的聲音,雙眼隻有晶體的倒影。
楚袁將晶體收回,拍了拍鯡魚的魚頭,傳音道:“隻要進入宮殿,我馬上給你!這東西對我也沒有任何用處!”
鯡魚看著楚袁將湛藍晶體收起,片刻後亦不再堅持,緩緩劃動身體,跟隨楚袁的步伐。
前行餘裏,一座雖然破敗但未曾崩塌的宮殿屹立麵前。石壁花紋雕刻,隱隱能辨海族曾經的繁榮。兩扇大門上掛橫匾,以遠古文字書寫下“海皇宮凝心殿”。
咕噥!
楚袁驚喜得不能自已,張嘴就吐出一口氣泡。繼而靈力流轉分解水中氣息引入體內。
在他身後,鯡魚對海皇宮有著無限的敬畏,它不停撞擊楚袁,表示自己要馬上離開。
還處於驚喜中的楚袁側頭看了鯡魚一眼,爽快地取出湛藍晶體拋了過去,便又繼續盯著海皇宮。
鯡魚驚喜萬分,張嘴將晶體含在嘴中,也不看楚袁一眼,屈身,謹慎遊離。
踏!踏!踏!踏!
楚袁大步上前,站在門外。
忽然!
厚重的魂音從大門傳出。
“咦?竟然是可惡的人族!”頓了頓,聲音變得漠然,繼續道:“能來到這裏也很不容易,你有入宮覲見的資格。”
聽到陌生的聲音,楚袁臉色微變,不禁後退了半步,他凝神掃視大門片刻,元靈震動聲音:“你是新生的海族?是這裏的守衛?”
“哈哈哈!”陌生的聲音大笑,但沒笑出幾聲便忽然頓住了聲線,繼而冷冷道:“我是這裏的守衛,海皇陛下最忠實的守衛,但我不是新生海族,哈哈,我是海皇陛下的相輔,苟且偷生的相輔。”
海皇那個時代留下的海族!
楚袁瞳孔一陣收縮,再次後退一大步,心忖像海皇、幽月天君這些老牌神抵身邊總有一兩個仆人依然不死,為他們守住道場。而且修為皆達到仙人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