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暴喝一聲,同時猛地躍起,身體在空中轉動半圈,一個鞭腿就直抽向淩展圖。
匆忙之間,淩展圖隻來得及伸手招架。
嘭!
他的身體不由歪了歪。但是,對方的鞭腿竟沒有爆發出想象中的力度!霎時回神,他心生警惕並急忙抬頭。可是此際,一抹陰暗的掌影已籠罩麵門!
唉!
歎息的聲音仿似山風回蕩,又像是樹葉在相互摩擦。
老者的身體徒然僵直。
嘭!
他的身體詭異地在原地倒下!
望著地上這具毫無生機的屍體,淩展圖呆了呆,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懊惱地低下了頭。
全場寂靜!
侍衛忘記了喧囂,山賊雙雙對視不知如何是好。
短暫的寂靜迎來更猛烈的聲浪。
“哇!大當家死了....”
“撤!撤!”
......
山賊高呼逃離,而那些侍衛卻本著窮寇莫追的原則,隻死死守護馬車,並用雙眼不停打量淩展圖。
良久,當山賊都盡數退走的時候。
踏!踏!踏!
輕微的腳步由遠而近。
楚袁晃動著手中的酒壺,揮手阻止淩展圖的話,輕描淡寫地說:“知道就好,以後可不要這樣了!”
“嗯!”淩展圖雙手握拳,猛地點了點頭。
這時,前麵的馬車上走下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人,他急步走到淩展圖麵前,恭敬道:“多謝少俠出手相救。我家少爺和小姐都希望與您同行,並希望少俠能到昊川城遊玩,我們必盡地主之誼。”
“好懂得說話的管家,嗬嗬,你們是昊川城的主人嗎?”楚袁喝完最後一口酒,隨手將酒瓶扔掉。神情有著說不出的隨意,但又有著不可置疑的氣度。
管家對上位者的氣勢非常敏感,當即更加恭敬地欠身道:“讓先生見笑,我隻是太守府的一名仆人。”
“哦!一城之主啊!”楚袁點了點頭,轉而對淩展圖道:“我沒酒了,要不就去他們那裏玩一下,順便打些酒!”
“是!”淩展圖點頭,轉身對管家道:“那麼,我們起行吧!”
管家察言觀色,馬上就明白楚袁的主導地位,他客氣地跟二人打了個招呼,便一路急跑回到馬車邊上,低聲說了幾句。一會,他從侍衛那裏牽來兩匹馬,作為楚袁二人的腳力。
一路上,管家刻意接觸淩展圖,跟他閑扯聊天。對於管家這種老油條,淩展圖可是完全沒有抵抗力,沒過多久,二人便逐漸熟絡起來。
“想不到太守大人的家眷也會被山賊搶掠,你們這裏真的很奇怪。”
管家苦笑道:“少俠有所不知,這裏是兩個城池的交界,而且這裏又是帝國邊疆,其中利害關係可是多得駭人啊。”
淩展圖嗬嗬一笑,沒有多說什麼。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都讓他知道世道凶險,紛亂關係糾纏不清。了解得多了,他越是不想理會。
管家見淩展圖失去了說話的意思,他又忙著到馬車上準備酒水點心。過了一會,當管家再次來到楚袁和淩展圖身邊的時候,他手上已經多了一個托盤。
“淩少俠,我家少爺有請!”
聞聲,淩展圖不由轉頭看了楚袁一眼。
楚袁笑了笑,道:“去吧,別妨礙我喝酒!”
一行人在路上走動,不覺間已經到了正午時分。雄偉的城池橫在楚袁麵前。
當兩輛馬車進入城池,眾護衛開始活躍起來,他們呼喊叫喚了大批城防將馬車團團保衛。而管家也在這個時候才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楚袁轉頭撇了淩展圖一眼,嗬嗬一笑:“這段時間的生活也太清苦了,讓那小子好好玩幾天吧!嗯,我也偷懶幾天,教徒弟還真辛苦!”他舉起酒壺就是仰頭飲下。
忽然!
他的動作僵直,眼角緊緊盯著一個隨意坐在石階上的算命先生。
“展圖,你跟他們去太守府好好玩幾天,我有點事,完了就來找你!”他翻身下馬,對管家道:“晚點再來拜訪!”
說完,他提著酒壺,懶洋洋地走向算命先生。
這是一個簡陋的攤檔,隻有前後兩張板凳和一張桌子,桌子上覆蓋這一塊黃布,黃布上畫著一個八卦,還有一雙對聯。
上聯是:“今日緣、昨日因、它朝果,說盡喜怒哀樂。下聯是:坐有我、途有你、路有他,道盡悲歡離合。
算命先生悠然自在,翹腳望天,一小壺酒握在掌中置於腹前,對過往行人平靜而視,仿佛已經看透蒼生變遷。
楚袁走到算命先生麵前,翻手放下一壇酒,又放下數塊金子,笑道:“前輩...”
“我叫...途!”算命先生看了楚袁一眼,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