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申屠宏舟來說,他更相信跟隨自己數百年的老部下,也不願意相信利原這個黃毛小子。他心有壓抑,隻因申屠普基喜好龍陽,自己曾多次勸說也沒有效果。可兒子雖然不肖,老子總會想方設法為他辯解。在他心中,最得寵的利原就是他一直最想殺的人。
“沒有這種附和之徒,自己的兒子怎麼會泥足深陷?現在身死,肯定跟他脫不了關係。”
一念至此,申屠宏舟的殺心更重。
利原察覺到氣氛不對,馬上低下了頭,誠懇道:“弟子也曾經思考過,一定是菊長老自知身負重傷難以逃脫,才拚命跑去參霞宗,目的是想參霞宗的同道拖延我們的腳步。”
“那你為什麼留在參霞宗,反而讓六名門人追趕?最後使菊長老灰飛煙滅,現在死無對證,你還想辯駁嗎?”
虛渺的殺意逐漸厚重,如同擁有萬鈞之力,將利原壓得喘不過氣來。
呼!呼!
利原猛地深吸了口氣,額上滲出了冷汗,他知道自己現在正命懸一線,當即飛快道:“弟子當時內傷極重,也沒想太多,隻想請參霞宗的同道追擊菊長老,隻可惜片刻之差,卻使得菊長老灰飛煙滅,也斷了凶手的線索。”
他微微抬頭見申屠宏舟臉色陰沉,旋即“嘭”地一聲叩了個頭,伏身地麵,悲涼道:“弟子自知無麵目回來見掌門,現在靈骨已經奉上,請掌門賜我一死。”
申屠宏舟雙眼精光閃爍,顯然是想趁機將利原斬殺。
這時,那名白發長老走了出來,看向利原的眼神滿是不屑,輕蔑道:“身為長老,縱然有過在身,也無須跪伏大禮,可見你對申屠普基還是有情有義。”他轉過頭,對申屠宏舟道:“掌門,利原既為本門長老,那麼要斷定生死,還需要眾長老裁決,或太上長老首肯。”
申屠宏舟瞪了白發老者一眼,轉頭緊緊盯著利原,殺戮之意未曾消退分毫。
“請掌門寬恕利原長老!”神化二靈的中年人站了起來,對申屠宏舟躬身一禮。
“是的!如今多事之秋,本門很需要像利原長老這樣的新生力量。”
“請掌門三思!”
數名新晉神化修者紛紛向利原求情。他們都是雲濤門的中堅群體,有著難以輕視的提升空間。
麵對這情況,申屠宏舟雙眼一凝,掃視了眾多門人一眼。在這刻,眼神毒辣的他終於感受到利原所帶來的潛在威脅。他壓下心中殺念,緩了口氣對利原道:“既然眾長老為你求情,你失職一事就暫且不提。”
“謝掌門!”利原站了起來,但還是微微低下了頭。
“嗯!”申屠宏舟點了點頭,繼而滿含感情地看著手中的靈骨,憶起往年種種,不禁悲從中來。許久,他落寞地歎了口氣,繼而雙眼含煞地對眾長老道:“暫停一切計劃,都去追查凶手為本門洗清恥辱。”
利原雙眼精光一閃,率先應了一聲“是!”
然而!
反對的聲音也在此刻響起。
白發長老搖頭道:“請掌門三思,如今攻打魔門的號召已然響起,天下仙門意見不一,我雲濤門還需要詳作準備,掌門應該忍耐一時之痛,不可被憤恨蒙蔽理智。”
申屠宏舟的嘴角抽了抽,他感到權威受到挑釁。他凝視白發老者,心知這個同門師兄對自己繼承掌門之位不忿已久,今天隻是借題發揮。想到此,他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道:“遲長老說得有理。那麼聯絡各大仙門的事照舊進行吧。”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而對利原道:“但少門主被人殺害一事影響太大,還是必須嚴查。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利原點頭應是,態度誠懇。然而眼底深處卻有著一抹嘲笑和不屑,他對遲長老點了點頭,便告退走出殿堂。
雲濤門少門主被殺的消息被傳得沸沸揚揚。當牛屎龜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禁哈哈大笑:“楚袁真的動手了。哇哈哈,可現在就殺了申屠普基,會不會鬧得太大了。”它搖了搖頭,望向遙遠的參霞宗,喃喃道:“那小子恐怕又要東躲西藏,悲劇的命運啊。算了,還是回大戎吧,現在肯定找不著他了。”
它轉身就要離開。
忽然,三名青年禦劍而來,剛好頓止在這片土地的上空。
三人皆是一身道袍打扮,是元虛門的服飾。其中,一名身穿金邊藍衣的青年氣宇軒昂地懸身最前。
這是一名真傳弟子!
此時,一名內門弟子對藍衣青年道:“白旬師兄,這裏就是雲濤門菊長老的身殞之地。”
白旬點了點頭,對身邊的二人道:“下去看看吧,或許還能探索到一點蛛絲馬跡。”
“白旬師兄...”另一名內門弟子糾結道:“已經那麼多人探索過這裏都沒有任何線索,我們來這裏不過是走走過場,沒必要太過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