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的光柱從天而降,似緩其疾地把楚袁籠罩在內。
充沛的靈氣讓人精神一陣,不自覺地提氣煉化。就這麼一個下意識的舉動,煉化而來的靈氣驟然反撲,釋放的氣機跟外界靈氣催化。
光柱在此刻變化,飛快地轉化成實質,欲將楚袁封禁在內。
唉!
楚袁低沉歎息一聲,抬手對光柱的源頭點出一指。
也唯有置身光柱之內,他才能尋覓到那片時空夾縫的所在。
那裏就是這方世界的穴。
光束逐漸消散,天地開始崩塌。
楚袁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隻苦笑搖頭。
真正的破解之法在身體被封困的前一刻。那麼之前的神將交鋒和極光牢籠則是絕殺手段。他自問玄星弟子並無把握渡過開始的兩場劫難。如此說來,扛到被封困的前一刻再破陣的說法,也就變成了扯談。
“門派底蘊還是非常重要!縱然知道破解的辦法,也無力組織門下去將之摧毀。”
無奈...無奈!
楚袁見證著一方虛妄世界在崩潰,凝視高天之上那一抹若隱若現,又想匆忙離去的身影。他木然地再次抬起手臂,對那狼狽的雲濤長老點出一指。
九天楊武!
......
符謙急不可耐,想懸身前去攻殺一番,但雙腳剛剛懸起,身體又是失去平衡,“吧嗒”一聲地摔倒在地。
老桃樹歎息,它晃動枝葉,顯然也想前去作戰,但玄星峰好像又有什麼讓它注重,從而不肯離開。
對陣中,楚戎高舉手掌,沉吟不已,他瞥了身後眾玄星弟子一眼,心裏祈禱,又是默哀。
敵方布置下的兩個陣法越來越洶湧,神將交戰的場地更是縱橫交錯起威力絕倫的極光。
他知道兩個陣法已經催動到極致,對方抱著必死的覺悟。默默估算時間,不用半個時辰,兩隊雲濤門人都會落得氣血耗盡而亡的下場。
但是!
自己跟所有玄星弟子能扛到那個時候嗎?
他不想欺騙自己,更不想以所有弟子的性命以及全宗的命運去賭。
現在唯一可行的辦法。就隻有引導出天篷巨門之後的那位神帥,但那樣的後果,極可能會導致一半以上的弟子虛脫,直至溺亡。
現場的氣息越來越淩亂,威力交錯之間開始引發狂暴災難。
天篷巨門在搖晃,這是玄星宗弟子的功力受到幹擾,陣法受到動搖。
“鱉屎的,為什麼這麼背,竟然遇上神帥輪值!若是神將該多好!”
他轉過頭,看著眾弟子咬牙堅持的神態,以及渴望將神帥釋放的目光。心頭一緊,低聲喝道。
“神將!”
嗖...
密集而又尖銳的破空之聲從天際傳來,讓準備變幻陣式的楚戎再次高舉手掌,暫止剛才的指令。
高天之上,停頓下百多頭奇形怪狀的怪獸。而在它們身側,數十儒服修者懸空而立,體表蕩漾金芒。
為首一人掃視了眼高天激鬥的神將和地麵上的雲濤弟子。他對楚戎拱手道:“楚戎長老,我們來遲了,幸好這些毛賊還沒偷襲得手。”
楚戎麵露喜色,同樣拱手回禮道:“白青長老,幸好你來得及時。這些山賊真的防不勝防。”
白青對身邊的儒門長老對視一眼,露出微笑,對楚戎點頭道:“玄星宗立派之初,竟然就有土匪前來掠奪,世道不太平啊。幸好天網恢恢,讓我們收到情報,才不至於盟友遭難。至於這些是悍匪,官府會處理的!”
說到這裏,轉而問:“咦,楚宗主呢?”
楚戎臉色一緊,急聲道:“宗主入了他們的陣法。”
白青臉色一變,緊緊盯著滿眼警惕的雲濤淩長老,沉聲道:“好大膽的毛賊,竟然欺壓百姓魚肉鄉裏。”
他一揮手,身後數百異獸便衝入兩隊結陣的雲濤隊伍之中。
它們來自虛幻,本體是靈力以及色彩顏料塑造,本身並無生命特征,也無特殊氣機波動,所以,他們衝入《大衍封神》陣中,所受到的影響並不嚴重。更何況,數十儒門修者在指揮異獸攻擊的同時,也開始著手釋放另一幅畫卷...
這是蝗蟲般的獸海戰術!
它們不知疲憊,不懂生死,隻知執行殺戮指令。不同於玄星宗的符兵秘術。它們不需要培養成長,不會因個人魂力而限製數量。縱然實力一般,卻勝在儲備充足。
雲濤門的陣形亂了,他們一方麵要防止《玄天都煞陣》的侵襲,一方麵又要抵禦數量繁多的異獸攻擊。短短半息之間便已經負傷過半,陣源光球也搖搖欲墜。
淩長老還是按兵不動,他冷冷注視白青,沉聲道:“儒門的朋友,你們曆來是我四大仙門的盟友,上次魔帝蕭令笙潛伏儒門轄地,我們還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