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執迷不悟的仙民,楚袁已經失去了一切表達能力。他歎了口氣,轉頭看向目光暗淡的鹿長。
聽著紛雜的聲音,鹿長很失望!
它看了眼神情高漲的眾仙民,眸中閃過懷緬眷戀,也閃過了決絕。它低頭、沉腰。用自己的鹿角抵住洶湧的厄難之力,並爆發最大的威能,緩緩往下壓。
符謙傷感道:“回光返照!”
楚袁等人默然無聲。
然而,眾仙民卻歡呼,他們看到了狀態大勇的鹿長,隻道解厄有望。
“鹿神,我們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兄弟們,用各自的手段協助鹿神吧,我們將名垂史冊。”
......
仙民熱情高漲,紛紛準備最厲害的手段。
“喂!你們幾個天仙,為什麼站在不動。”
“就是,你們沒看到鹿神為我們舍死忘生嗎?還好意思站在那裏觀望?”
“你們不是鹿神的使者嗎?靠,怎麼看著鹿神艱難不去幫忙。”
“快點,協助鹿神將這股氣息鎮壓,這是你們的責任!”
......
楚袁怒視仙民,緊緊咬著牙,複又轉頭看向鹿長。
鹿長微微搖了搖頭,望了東方一眼,好像在說:你們走吧。認識你們...真好!
“你們先離開!”
楚袁飛身高空,迎著麵前的厄難之力,指尖燃起一點銀芒。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但盡管杯水車薪仍然不願放棄。或許堅持到最後,亦隻為心中那份執念。
符謙對蒼狼道:“帶小灰離開,一會我照顧不到你們!”
說完,他也懸身而起,雙手結印。
作為仙界的土匪頭子,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失去冷靜,為什麼會冒著生命危險去做一件完全沒把握的事。他不明白,但已經不想去明白。或許,也就隻為了那一雙善良而又真摯的眼眸,所有都變得有意義。
牛洲濱雙眼赤紅,鼻噴白煙,他猛地彈動自己的耳環,繼而懸空而起。
二蟲不敢動,他們想離開。但又不敢,隻可憐兮兮地看著小環。
小環很遲疑,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理智在告訴自己,應該離開,但雙腿卻始終沒有後退半步。她抬頭望著卯足了勁的牛洲濱,或許這抹身影給了她無盡勇氣,她一咬牙,最終也懸上了高天。
蒼狼對灰兔道:“你也會逐日,先走吧!我不想丟狼,今日如果逃走,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嗚嗷!
高吭激憤的狼嗥響徹四野。
“如果不是狼的天性給了我僅餘的勇氣,或許我不會這樣做。吞了你,盡管暴斃,狼也無怨無悔。”
蒼狼懸上高天,深吸了一口氣,體表蕩起青黃的古怪顏色。它的身體逐漸虛幻,並張大了狼嘴,如同要吞噬整個世間大地。
楚袁指尖的星光已經凝聚,他抬起了手臂,對那未知的事物,未知的後果,堅決地點出。
眾人全力一擊的威能有多可怕?
在場的人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但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努力過...
繼楚袁點出的耀目星光後,符謙手中的結印也準備妥當。
牛洲濱跟小環對視一眼,手中仍在變幻。
蒼狼受仙元力限製,雖然身體變得虛幻,但膨脹的速度十分緩慢。
而就在這個時候!
整片時空忽地短暫停頓。
眾人毫無所覺,神情依然專注。
下一刻,楚袁剛射出的星光無聲湮滅,符謙、牛洲濱、小環,甚至蒼狼所準備的術法也在時空停止的刹那,被詭異的法則給硬生生打斷。
他們驚醒過來,仰望高天那散發浩然威壓的事物。
那是一卷明黃的綢布。此刻,正有兩名身穿鎧甲的神將懸在兩旁。
一名紅鎧神將掃視了楚袁等人一眼,便低頭看向下方。暴喝道:“何方妖孽在本土作亂!”
鹿長正在死死地抵禦厄難之力。
另一名紫鎧神將高聲道:“奉碧丞仙君法旨,平定此地禍亂。”
他雙手捧過明黃綢布,氣機牽引,流動隱隱霞光。
紅鎧神將冷冷盯著下方的鹿長,嗬斥道:“孽畜,你禍害一方,現在還不束手就擒?”
鹿長沒有理會,隻奮力跟厄難之力抗爭。
紅鎧神將臉露不滿,繼續喝道:“快快跟我返回仙君座下,我等饒你不死。你可莫要執迷不悟!”
鹿長神態疲憊,全身光影已逐漸淡化,精神在渙散。但它仍然在堅持。它艱難地轉過頭,望向楚袁等人的方向。如同在吼:“快走!”
楚袁吼道:“你們還不動手,鹿長支持不了多久。”
說完,他指尖再次燃起星光,對準下方的厄難之力。
“無知凡夫,你懂得多少,快快停下手中的罪孽!”
紅鎧神將盯著楚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