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又一名仙君到來,楚袁等人都緩慢了手頭上的攻勢。
可是!
那名姓申屠的仙君卻絲毫沒有停頓意思,反而猛然揮手,掃射出萬道毫光。
“申屠你...”
剛到的仙君暴喝,同時揮手為眾人阻擋毫光。
隻是,這萬千毫光分散開來,詭異地在虛空穿梭,一時難以盡數抹除。
符謙冷笑一聲,閃身以逐日來到蒼狼身前,手中結印推擊,湮滅眼前攻勢。
牛洲濱有仙器守護,自身毫發無損,他飛身撲向楚袁,準備營救。
然而,楚袁腳步一錯,發動逐日,閃身出現在高天白雲之上。他伸出食指,閃爍碧綠光芒,遙遙指向申屠仙君。
“扳指,你能擊殺這個家夥嗎?”
“嗯,勉強可以的,主人放心!”
楚袁露出冷笑。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名剛來的仙君剛好將毫光抹掉,他飛身攔在眾人麵前,道:“先不要打,盡管有恩怨也給金君一個麵子。”
楚袁遲疑,指尖依然碧光耀目,但卻暫止攻殺。
仙君呼出一口氣,對申屠仙君道:“申屠,你為何無故出手,我帶了金君法旨而來。就是讓你放行。”
說完,他對符謙等人道:“金君知道各位歸鄉心切,隻是沒想到各位會連夜出走。他深感怠慢貴客,特意命我前來為各位送行。”
符謙臉色詫異,他看向高天上的楚袁。
楚袁降下身段,收起了指芒,對符謙傳音道:“他竟然放行!”
符謙回傳道:“我也想不明白,這...不像是一個勢力團體的作風。金君究竟想些什麼?”
“我覺得,他是想讓我們感恩。之前的連夜出逃,我都有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覺。”楚袁納悶傳音。
符謙笑道:“不管了,他肯讓我們離開就行。反正,我們也沒吃虧。”
楚袁點頭:“對,咱們都是現實的人,不會記住這些小事的。”
“嗬嗬,各位請...申屠,你想死嗎?”
仙君暴喝,翻手製止申屠仙君眉心的一點金芒。
申屠冷冷地盯住楚袁,道:“他是玄星宗的傳人,他毀了我在凡世的血脈。”
仙君轉身麵對申屠,眼皮略略低垂,嘴角弧度虛拉,淡然道:“我也是凡世飛升來的修者。如果我要殺你,早在數千年前就動手了!”
申屠詫異地看著對方。
仙君輕笑道:“在玄星宗傲立凡世的時代,我五魂觀也是玄修門派。可是,你元虛門一句天下門派皆以仙門為尊,便將不相關的門派覆滅。你說,我應不應該將元虛門相關的飛升者挫骨揚灰。”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平淡,不見波瀾。
“今天你違抗法旨,我可以將你抹殺。”
申屠仙君暗自警惕,不覺拉後半丈距離。但仙君二層的氣機籠罩,又讓他生不出逃脫的念頭。
“濮陽悅,這裏可是金君的領地,散修會可是禁止會眾相殘。”
濮陽悅道:“原來你也知道有規矩的啊。”他上前一步,呼出一口氣,笑了笑道:“不要緊張,要殺你,早在數千年前我就動手了。”
“你現在是什麼意思?”申屠沉聲問。
濮陽悅沒有理會對方的問話,他喃喃道:“當年,我想將你們師兄弟三個都殺了。可後來,元虛子被贏魚所傷最終病逝。那時候,我便知道...緣起緣滅,你元虛門所立的門派遲早泯滅。”
他認真地望向申屠,繼續說:“天意衛道,既然我置身散修會,有些事,便逐漸丟談罷了。不要忘記,我們處身在仙界。”
申屠沒有說話,他眼眸深處洶湧澎湃,逐漸沉默低頭,內心做矛盾對峙。
在這一刻,楚袁心裏生出了怪異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好像是一種落寞,又像是一種迷惘。他不知緣起緣滅為何而來,但平生早已經曆幾番。
他抬頭望向天際,熾烈陽光映入眼眸。莫名地,心底逐漸升起堅定的理由。
起碼...自己還擁有目標,這段路總要闖下去。
此時,濮陽悅轉頭對楚袁等人道:“各位跟我來吧,我送你們離開靈川。”
他伸手切割楚袁等人所在的時空,帶著他們往天際激射。
楚袁等人懸在虛空,被濮陽悅引領著,無須飛行也能在高天上極速移動。
“沒想到你是凡世飛升的前輩!”
楚袁呼氣開聲。
濮陽悅嗬嗬一笑,道:“凡世的事我已經忘記了許多,自從來到仙界,不覺已逾萬年。好多老朋友都不見了...”
他緬懷一笑,喃喃道:“從踏入仙界的那一刻,我便知道這是一個新的開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傳承五魂觀的道統。讓先師的心血得以流傳。”
楚袁笑了笑,沒有搭腔,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意誌,或許現在迷茫,但不會消極。身邊的濮陽悅選擇走的是另一條路,他將所有希望就寄托在下一代人身上。而自己,需以身印證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