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何人?”半晌,見她仍低著頭揉著手腕,心裏又悶又酸,他有些受不了這氣氛,便主動開口打破了靜默。
“切,我還能是什麼人?”寧衣然對他的感覺更厭惡了,這人果然和那個小偷一般可恨,說話也更是不加掩飾自己的厭惡。
“你不是她。”安孜楓的聲音似在輕歎,又似在試探。
“那你說我是誰啊?真是莫名其妙。我們很熟嗎?說得跟很了解我似的,真是怪了,你不是一見我就跑的嗎?怎麼這幾天似轉性了?”寧衣然火大的衝他嚷嚷。
“你……怎麼了?為什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奇怪?我不記得你什麼時候識過字,以前的你,從來不會像今天這般說那樣斯文的話語,還有……”安孜楓似在自言自語,說了一半,聲音越來越輕,“唉,為什麼一下子變了,是李富那一棍……讓你變得嗎?”
“為什麼?我還想知道什麼呢?為什麼我一醒來,一切都這般陌生?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手腕上那火辣辣的痛加上他口口聲聲的為什麼,讓寧衣然心裏的情緒一下子暴發了出來,淚不受控的劃落,她好想問為什麼她會遇到這麼倒黴的事,為什麼自己會莫明其妙的穿到這裏來,變成了另一個人。
安孜楓愣了,怔怔的看著她的淚,他從沒見過她哭過,今日,她的淚卻滴滴的打在了他心上,讓他一陣陣莫名的心慌,好想摟她入懷好好的安慰,可是,他的手卻重如千斤般抬不起來,在他聽來,寧衣然的那些為什麼,都成了她失去記憶最好的解釋,一定是李富那一棍,讓她變成這樣的,心裏想著,安孜楓不由下意識的咬了咬牙,可是,在氣憤李富之餘,他竟又有些感激起來,現在的她,讓他忍不住想親近……
寧衣然側過身,對著那邊的河默默的掉著淚,她並不是因為手腕的痛楚才哭的,她雖然嬌氣,可是這點兒痛卻還能受得住,她哭的是自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寵愛她的家人了,也許以後隻能在這個陌生的時空裏過一輩子,一想起這些,她就悲從心來,再止不住淚水。
一個靜靜的站在河埠邊落淚,一個怔怔的站在牌坊下想心事,誰也沒有再吭聲,除了河水流動的聲音,四周一片寂靜。
“哎喲,這不是寧家妹子嗎?怎麼哭得這麼傷心呀?難道是楓哥又讓你傷心了?”靜寂的氣氛被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破壞,寧衣然忙抬起手拭幹了淚水,剛剛的失態是她一時莫明其妙的渲泄,那可並不代表她喜歡在人前掉淚。
“寧家妹子,別哭了,來,哥給你擦擦,哎喲,哭得哥的心都碎了。”聲音似乎接近了她身邊。
寧衣然忙轉過身退後了幾步,隻見一個胭脂味十足的奶油小生般的公子哥一臉笑意站在她麵前,手裏握著一方絲帕,還沒近身,便覺一股子濃鬱的香味撲麵而來,讓她的胃瞬間翻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