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呀,寧捕頭,再怎麼說,楓哥都是你女兒的救命恩人,你怎麼恩將仇報呀?”瘦子忽然出聲,不怕死的挑釁著寧一川。
寧衣然狠狠的瞪了瘦子一眼,這些人怎麼就唯恐天下不亂呢,沒看到她死活攔著冒火的老爹嗎?瘦子衝她咧了咧嘴笑笑,沒再說話。
而寧一川的火性卻徹底被瘦子激發出來:“救命恩人?若不是他,我女兒怎麼會出去?怎麼可能被人打傷昏迷四五天?救命恩人?我呸!小子,我警告你,離我女兒遠點,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安孜楓斜睨著寧一川,一點兒也沒被他嚇到,反而有些不屑和嘲諷:“寧捕頭,你好像沒搞清狀況吧,天天追著我跑的那個人,似乎就是令媛吧。”
“你說什麼?敢再說一遍?”寧一川沒料到安孜楓今日居然敢當著這麼多的人頂撞他,不由一愣。
“我是說,你寧捕頭家的千金,我高攀不起,所以,請寧捕頭管好令媛,莫再糾纏不放,我倒無所謂,隻是她一姑娘家,這麼大街小巷的追著我跑,未免有傷風化。”安孜楓懶懶的撣了撣自己胸前的衣衫,痞痞的說道,看也沒看寧衣然一眼。
“混小子找死。”寧一川氣極,一把甩開寧衣然拉著他的手,大步上前。
“哎喲……”寧衣然猝不及防,驚呼出聲,那剛剛好些的右手腕再次傳來痛意。
“丫頭,怎麼了?”寧一川聽到她的聲音趕緊回到她身邊,“對不起,爹剛剛……”
“我沒事。”寧衣然心裏悶得難受,笑容卻甜得膩人,將手藏到背後,輕聲勸道,“爹,我們回家吧,你可是這鎮上的捕頭,怎麼可以與他們一般見識,你看,好多人等著看笑話呢。”
寧一川聞言看了看周圍的人,也知道自己成了被笑話的主角,也禁不住老臉一紅,狠狠的瞪了安孜楓一眼,朗聲說道:“丫頭,剛剛他的話你可聽到了?那一日,你跟爹保證過的話,現在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再說一次。”
“爹……”寧衣然歎氣。
“怎麼?難道你一直都在騙爹嗎?”寧一川有些傷感,側頭看著不語的寧衣然。
心裏好悶……寧衣然藏在背後的手緊握成拳,她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聽到安孜楓說那些話,心會這麼難受?
抬頭看向安孜楓,他那不屑的倨傲像針一般的刺向她的心,曲石山上的柔情尚曆曆在目,此刻卻又變得這麼陌生,寧衣然十分不解,為什麼他在聽到她要當捕快時會忽然變了態度?
“丫頭!”寧一川皺眉,再次提高了聲音催促著。
罷了,真的寧衣然已不在,自己就當是替她為這份未能開始的戀情作個了斷吧。寧衣然暗自歎了口氣,看著安孜楓緩緩開口:“爹,你放心,我說過,我寧衣然不會喜歡他的。”
安孜楓聞言輕輕一顫,站正了身子看著她,唇邊揚起一抹笑,眼底卻是冰冷一片:“寧姑娘,最好記住今日說過的話,以後,莫再跟著我安孜楓到處跑。”
“我寧一川的女兒並不是那沒骨氣的人,自然說話算話。丫頭,咱們回家。”寧一川似乎也覺察到自己的過激,不再逼她。
沒錯,寧衣然已經不在了,現在活著的是尹繪歌,尹繪歌怎麼可能喜歡一個長得和那小偷一模一樣的人呢?寧衣然輕輕點頭,看著安孜楓忽然笑了:“你放心,以前的寧衣然已經死了,今後的寧衣然不會再追著你跑了,今後,隻要是有你的地方,寧衣然定會退避三舍,保證不會讓你困擾了。”
說完便跟著寧一川朝家的方向走去,也不理會眾人竊竊的議論,心裏浮現的皆是剛捕捉到安孜楓眼底瞬間閃過那抹哀傷。
算是了斷了吧?可是,心為什麼這麼悶……寧衣然漸漸隱去笑容,垂下眼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