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徐鎮的小衙門前,人山人海,圍滿了人,有鬧事便有好事的看熱鬧的,事情未平息,誰也不舍得離開。
衙門內,寧一川黑著臉坐著,徐夕源握著刀擋在門口,麵前是李貴和那些失竊的鄉紳富商們,冷煜凡冷眼站在徐夕源旁邊,雙手環胸,也不說話,可身上那冷漠的氣勢還是扼製了李貴等人前進的腳步,說話也客氣了不少,隻是仍一個勁的強調要寧一川放人,並自動辭去捕頭之職等等。
徐師爺的出現,非但沒有讓他們退離,反而使他們群情振奮,紛紛斥責寧一川的無能,投訴他濫用職權假公濟私。
寧衣然出了徐府,徑自來到了這兒,她也不想開口,徑自冷著臉擠了進去,圍觀的人初時不知是誰,紛紛擠著不讓,一轉頭發現是她,忙自動的讓出一條路來,人群中竊竊私語,有好事者更是興奮不已,說這下有好戲看了。
“徐師爺,他雖然是你的女婿,可你向來公正廉明,今日可得秉公而斷,可不能像他那般循私啊。”李貴身邊有個極其富態的中年人語重心長的說著,態度雖然恭敬可言詞間卻隱隱含著譏諷。
徐師爺微笑著,然眼底卻毫無笑意,他回頭看了看不語的寧一川,又看了看不肯退讓的眾人,心裏明白了,這些人今日是鐵了心要寧一川好笑的,豈會給他麵子?表麵上似是很尊重自己,可骨子裏是想看一場好戲呢。
“那依你之見,又該如何?”人群中,寧衣然緩緩而來。
冷煜凡眼中一閃,唇邊似浮現一抹笑意。
“你來得正好。”李貴看到她,不由瞪圓了眼睛咬牙切齒起來,“徐師爺,這女子似是太無恥了,一個姑娘家居然公然在大街追男人不說,還與紅葉在樹林幽混,隻怕紅葉屢屢在七徐鎮作案,她便是內應。”
“李掌櫃,你有證據嗎?”寧衣然不怒反笑,在李貴身前站定轉身,目光一一掃過眾人,“你說我與紅葉在樹林中幽混,不知是哪隻眼睛看到的?”
“你……哼,是犬子和家中幾個護衛親眼所見。”李貴高仰著下巴,雙手背在身後,態度極為倨傲。
“哦~原來是犬子啊?怪不得到處亂咬人,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呀。”寧衣然冷笑著,這些人欺人太甚了。
“你……”李貴氣得渾身直顫,手指著寧衣然卻說不出話。
“你說紅葉屢屢在七徐鎮作案,我是內應,你又有何證據?”寧衣然放緩的語氣,笑眯眯的看著他。
“哼,眾人皆知,不然,那個紅葉為何獨獨對你不同?”李貴漲紅了臉,憋出一句。
“這麼說,那就是你根本沒證據嘍?”寧衣然點點頭,“既然你如此篤定,那不如等明日欽差大人到了,咱們再一一對個明白,還是你根本是心虛了,怕在欽差麵前露了馬腳?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挑唆了這麼多人來這兒逼我爹辭職?”
“你……”李貴似是被氣得不輕,連話也說不清,他實在想不通,為何寧一川這麼耿直的人怎會養出這麼一個伶俐的女兒,膽大妄為不說,還歪理一大堆。
“徐師爺,麻煩您為我寫個訟狀,明日我也要在欽差大人麵前告上一告。”寧衣然故意大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