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繡莊內,擠滿了聞訊而來的人,寧衣然靜靜的站在角落看著眼前上演的感人場麵,心空蕩蕩的。
真是諷刺!他認得沁姨,認得越靈,認得石山石河,認得徐夕源,認得徐師爺,認得徐秀妍,甚至連隔壁的鄉鄰,他都認得,卻偏偏忘記了她。
是因為她讓他心痛了,他才選擇遺忘她嗎?可是忘記了她的他,為何還會心痛?
“娘,她是誰?”安孜楓還在問這個問題,手不自覺得捂著心口,惹得清蓮又是一陣擔心。
“……”眾人無語,同情的目光聚集在寧衣然身上。
“楓兒,你不記得她?”沁姨歉意的看著寧衣然,有些不甘的問,“你真的不記得她了?”
“她是誰?為什麼一看到她,我的心就好痛。”安孜楓一手捂著心口,皺著眉一步步逼近寧衣然,眼睛緊緊盯著寧衣然,“你是誰?”
“寧姑娘,你還是回避一下吧。”清蓮見安孜楓的臉色逐漸蒼白,忙走到寧衣然身邊低聲請求著。
“為什麼要回避?”越靈看不過去,站到寧衣然的身邊不悅的看著清蓮。
“他的病根未清,不宜激動。”清蓮沒有在意,隻是細聲細語的解釋。
“衣然……”沁姨一聽,有些著急,隻是見到寧衣然的樣子,心下卻又不忍。
寧衣然盯著安孜楓許久,忽然微笑著開口:“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看到我會心痛,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是誰。”
“寧姑娘!”清蓮吃驚的驚呼著,屋內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打擾。
“我是寧捕頭的女兒,寧衣然。”寧衣然平靜的說著,深深的看了安孜楓一眼轉身走出了房間,站在簷下,看著依然淅淅瀝瀝的雨,笑容漸漸淡去。
“失陪。”冷煜凡一直注視著她,見她出門,便淡淡的朝眾人說了一聲,也不管旁人的目光如何驚詫,徑自出門站在了寧衣然身邊。
“寧捕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沁姨見眾人不語,忙轉移了話題,拉過安孜楓坐在一旁,清蓮看了看門外,輕歎了口氣站到了安孜楓身後。
“這件事多虧了徐師爺,若不是徐師爺巧計安排,我也帶不走孜楓了。”寧一川也不是恭維徐師爺,這次若不是徐師爺多方周旋,隻怕安孜楓真是凶多吉少了。
“嗬嗬,哪裏,如果沒有一川鼎力相助,我縱有好主意也無力回天啊。”徐師爺客氣的笑著。
“爺爺,你不是說不知道的嗎?原來是你偷走了楓哥哥。”徐秀妍睜大了眼睛質問著徐師爺。
“唉,事出無奈,爺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徐師爺轉向寧一川,苦笑著,“一川哪,回去好好跟衣然解釋解釋,她那日可是和我翻了臉的。”
“究竟出了什麼事?我們怎麼都不知道呢?”越靈疑惑的看看徐師爺和寧一川,這幾日,她一直守著沁姨,竟不知道這中間竟發生了什麼事。
“別急,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寧一川見徐師爺無意邀功,隻好開口解釋。
原來,那日寧一川去向徐師爺請辭,被徐師爺帶到密室內,見到了昏迷的安孜楓,告知了其中的事情,徐師爺為了救安孜楓,讓寧一川去秋水鎮尋杜醫仙,但又怕被歹人知曉,惹來禍事,便借著寧一川辭職一事,大作文章,縣太爺罷免寧一川捕頭一職是真,將寧一川關入大牢卻是假的,目的是迷惑有心人的耳目。
而暗中,寧一川早已帶著徐師爺的信護送安孜楓秘密去了秋水鎮。
杜醫仙縱使妙手,卻也無法根治安孜楓浸入心脈的毒素,安孜楓終於清醒,但是一次閑聊時,寧一川卻發現安孜楓竟忘記了寧衣然有關的事情,他曾和杜醫仙屢屢試揮,安孜楓卻始終說不認識寧衣然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