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羅早已被清蓮扶起,身上的傷已被清蓮簡單的處理過了,隻是剛剛摔下來時動了內腑,雖然沒有大礙,卻也難以起身。
徐夕源一見,驚魂未定的摟住了她,兩人相依無語。
清蓮細聲向徐夕源說了幾句,便退到了一邊,將空間留給了他們。
另一邊,喬季樺在越靈的勸說下已站了起來,隻是沁姨和安孜楓不承認他們就是他要找的人,讓他深深的無奈,站在沁姨對麵,隻是拿眼睛看著他們,也不敢再多逼。
徐師爺抱著孫女痛哭,他實在沒想到,剛剛還好好的孫女,隻在他離開的這一小會兒便香消玉殞了。
寧衣然心裏難受,不忍看徐師爺淒涼的哭泣,便側過身閉目流淚。
冷煜凡慢慢的走到她身邊,也不顧別人的目光,輕攬住寧衣然的肩,這個舉動引來了清蓮和安孜楓的目光,清蓮眼中一黯,低下了頭,而安孜楓,站在沁姨身邊,隻是深深的凝視著寧衣然,很平靜。
李旭楓很快便帶著人趕來了,見到眼前情景,也忍不住目瞪口呆。
詢問了一番,寧衣然想起徐秀妍,心裏難受,也不願多說,反倒是清蓮,主動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隻是,她很聰明的略過了喬伯鬆的身份。
煙羅雖是重要證人,可是因重傷,李旭楓便準許她留在寧家養傷,由徐夕源負責看守,待仵作當場驗過了徐秀妍的刀傷,又派人抬了徐秀妍,護送徐師爺回府,寧一川見徐師爺那般悲傷,生怕出事,吩咐了石山石河幾句也跟著走了。
寧衣然又幫著徐夕源將煙羅安置在自己房裏,又請清蓮替煙羅再診,等她忙完下樓,沁姨和安孜楓已經回家了,院子裏隻剩下喬季樺主仆和越靈。
“衣然姐姐,你還好吧?”越靈擔心的看著她。
“我沒事。”寧衣然搖頭,臉色有些蒼白。
“冷大哥被李大人請去了,他讓我告訴你,他很快就回來。”越靈扶著寧衣然在桌邊坐下,將冷煜凡的話轉告給她。
“嗯。”寧衣然點點頭,無言的坐著,心裏縱有千百個問題想問兩人,此時,都沒有力氣再問了。
“寧姑娘,很抱歉……”喬季樺歉疚的看著她,“都是大哥一時拋不開心結,才會……”
“我不想知道這些,就算知道了,秀妍也回不來了。”寧衣然忽覺得心煩意亂,打斷了喬季樺的話,站了起來,“越靈,替我好好招呼喬公子,我累了,先回房了。”
“靈兒,你還是留下照顧寧姑娘吧,我先回客棧。”喬季樺忙說道,“寧姑娘,明天我再來看你。”
“我知道。”越靈看著喬季樺,目露溫柔。
寧衣然沒有注意到這些,她隻覺得很累,單單今天晚上,就發生了這麼多事,這些已遠遠的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此時此刻,她隻想一個靜一靜。
越靈扶著寧衣然回到她住過的房間,端水端茶,無言的照顧著寧衣然,她知道,此時的寧衣然並不需要任何的語言安慰,更何況,徐秀妍的死,對她來說也是個不小的震撼,原以為徐秀妍不過是個嬌縱慣了的刁蠻小姐,卻不曾想她竟有這份勇氣,心裏,對徐秀妍也多了一份小小的欽佩。
三天後,徐秀妍出殯,寧衣然等人都去送行,就連徐夕源也去了,徐師爺見了他,神情黯然,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將寧衣然叫到了一邊。
“衣然,秀妍走的時候,可留下什麼話?”徐師爺似乎一夜之間,白了許多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