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天翔認了煙羅為義女,得知煙羅和徐夕源的婚事後,自然少不了一番大操大辦,派人置了豐厚的嫁妝,本想給徐夕源另置一處院子,徐師爺自然不肯,他徐家的長孫娶妻,豈有讓女方置房的道理!當下選了個日子,要帶徐夕源認祖歸宗,並表示要請鎮上最好的媒婆帶著最豐厚的聘禮上門提親。
煙羅和徐夕源的事情剛商定,喬季樺又當著眾人麵當場向越天翔提親,雙喜臨門,少不得又是一番笑談商談。
在場的人,高興的高興,羞澀的羞澀,誰也沒留意到,寧衣然悄然離席。
寧衣然並不是不替好友高興,隻是,麵對這麼喜慶的場麵,心裏難免有些失落。
獨自一人離了席,悄然出了院門,站在門外的河邊,看著粼粼的河水發呆。
月牙兒弱弱的灑著光,給黑暗的夜帶來一絲絲昏黃。
快中秋了吧……
寧衣然無意識的想著。
不知道爸爸媽媽怎麼樣了?若是寧衣然和自己的靈魂互換了,此時是否聚在他們身邊?以寧衣然的性子,隻怕在派出所混得風生水起了吧,她會功夫,至少不會像自己那般沒用,隻能被人當成花瓶看待。
以後的路,自己要怎麼走呢?
“有心事?”
寧衣然正想著,身邊輕輕傳來清淳的聲音,她沒有回頭,這聲音,她已熟得不能再熟了,不用看也知道,是安孜楓,隻是,她不知道他為何也會出來。
“沒有。”寧衣然淡淡的應了一句。
“唉。”安孜楓並肩站在她身邊,輕輕的歎了口氣,看著她默然無語。
微光照著水光映在兩人身上,在地上拉出兩個重疊的身影,顯得那麼曖昧和親密,寧衣然下意識的看著,也不想動,心裏想著,上一次離他這麼近是何時了?
“待他們的親事一了,我便要和我娘回喬家了。”
許久,安孜楓忽然又說了一句,語氣中聽不出是什麼心情。
“哦,到時,我一定去送行。”寧衣然淡淡的接話,就像相識不久的陌生人說話那麼淡然。
“你……”安孜楓一頓,有些無奈,“可願……和我一起走?”
終於還是問出口了。
寧衣然詫異的抬頭,安孜楓的眸中有著認真的緊張,就像他知曉自己要當捕快時,那種緊張。
“你想起以前的事了嗎?”她忽然笑了,笑得嫣然。
“為什麼一定要想起來才能和你在一起?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安孜楓有些惱怒。
“我不希望,以後的日子在回憶中度過。”寧衣然還在笑,就像看到一個生氣的小孩子般,寬容的笑著,“孜楓,我們相愛過,但是你忘記了,以後,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再想起來,但,我會等。”
“如果你心裏還有我,為什麼還要等?我們現在不能在一起嗎?現在的我還是喜歡你,這是事實。”安孜楓衝動的握住寧衣然的肩。
“……”寧衣然沒再說話,隻是看著他的眼睛,淡淡的笑著。
“如果,我永遠想不起來呢?你能等我多久?”安孜楓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氣餒的放了手,退後幾步。
“一年,我隻給你一年時間,若那時,你再記不起,我們便橋歸橋,路歸路,我相信,你這麼優秀的人,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姑娘共度一生。”
“為什麼隻有一年?”安孜楓心有不甘,“一年以後和現在有什麼區別?”
“沒有區別嗎?”寧衣然反問。
“唉。”安孜楓看清了,她眼中暖暖的笑意,寫滿了對他的信任,她是相信他會記起一切嗎?所以才這麼淡定,他歎了口氣,算是接受她的提議,“我可以抱抱你嗎?”
“不可以。”寧衣然拒絕的很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