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終究要來。
青之大陸,滄之國,天都城。瀚雲城主選拔會前夜。
林念回到了眠玉寒床之上,想著這些日子的經曆,整理一些心得體會。一臉平靜的打坐著。透過紙窗,能看見外麵模糊昏黃的光。
屋內沒有蠟燭,卻隱隱有光。來自那塊玉。早已習慣了這些的林念也早已不大驚小怪。夜風將院中那顆老榕樹吹得吱吱作響,卻越發有種靜的味道透出。
安靜的夜晚,浩大的天都。
很多人在休息,在沉默,像林念一樣。也有很多人在帝都的一隅中狂歡,比如不知通過何種手段搞到了參賽名冊的賭場。也有人徹夜不歸的飲酒,比如一些江湖浪人。
但都顯得聲音微弱,在靜如幽湖的天都城泛不起一絲波瀾。
隻是有些波瀾或許不會在當下便被更深處的那些人看見。
天都城還有一種人,沒有休息,沒有買醉,沒有狂歡。他在殺人。夜黑,風高。正是殺人之時。
當月孤星來到東街某巷道時,那個人已經死了。殺他的人卻不知所蹤。月孤星走近死者,用元氣將死者其衣衫震得破碎,從襤褸的衣飾中,他看到了兩種熟悉的東西,傷口與刺青。思索片刻,他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方法,並不好。”
於此同時,天都城其他角落也上演著這樣的事情。
紅發男子微微揚起嘴角,掛著比少女還性感的微笑,在陰暗巷道中,那有些妖異的紅色眸子似乎在發著光。紅發男子腳下有兩具屍體。屍體尚有餘溫,看來並未死去多久。
紅發男子望向月空,說道:“我跟那三個人可不同。”
“我呐。”
夜風襲過,吹動他血絲般的紅發。
“最喜歡毀滅了。”
陰暗的巷道又從歸於靜。
東街,某酒樓樓頂。
無論是盛夏還是寒冬,滄之國裏有個人都是穿著獸皮的白色大衣,膚色也是呈現著詭異的白色。仿佛無時無刻不承受著某種寒冷。
雪傾塵,帝國雪域領主。
盛會前夜的這場殺戮驚動了很多人,而明麵上是審核人的四大領主,都還有著維護治安的任務。這治安,自然不是市井中的治安。
雪傾塵麵前的兩個人都沒死。隻是,這獵殺與被殺的二人,都因為血液被凍結,而進入了僵死狀態。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卻起了片刻的猶豫。
便在決定要走的時候,屋頂上又多了一人,那人飄然而至,竟然讓飛雪閣的精英毫未察覺。
在夜空下,那張被長發遮住小半的臉,顯得尤為陰森。風聲淩冽,欲上前護衛雪傾塵的飛雪閣精銳身形忽然止住不到一秒,隻那一刹那。原本全副武裝的白色鎧甲碎成粉末,隨著淩冽的夜風流散。
風域的領主自然也在注視著一切變化。身穿一身黑色長袍,長袍上印有難解的白色線條,述說著這個家族的神秘與古老。
“四域之中,隻有你對滄帝是絕對遵從,我知道你要做什麼。可我希望你停下。
長發遮住的那隻眼睛此刻正以何種目光注視著自己?雪傾塵冰封似的心竟然對這個問題有些好奇。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滄帝要找的人,和你妹妹有關。你應該知道,當年的事,她不欠你。”
聲音中有股邪氣,四人中最為陰森也最年輕的風域領主,此時此刻,擋在了雪傾塵的麵前。仿佛算準了雪傾塵的反應一般,他掛著一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