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紫色的閃電多少影響了葉凡中秋時的心情,有時候,他覺得還是回家過中秋的好,家裏還有兩位老人等著他。有時候,他還覺得那道閃電是來要自己的命的,畢竟自己的身世是離奇的,世界上還有多少人和神的結晶呢?
中秋節的第二天,方正已經換上了道袍,因為他昨天的衣服被淋濕了。葉凡和方正提著裝有毛毛的籠子來到李建輝的那所石頭小屋門口,方正再次的使勁的踢門,發出震耳的聲音,估計方正覺得用手敲門的話,李建輝根本聽不見。葉凡捂著耳朵站在邊上,毛毛則是好像不在乎籠子的搖晃和方正的踢門的聲音,他隻是搖搖晃晃的蹲在籠子裏麵。
“幹什麼?這麼吵!”石門的高處的門縫裏露出一堆小小的眼睛和幾乎連著的眉毛。
“李建輝先生嗎?”方正和葉凡看著那烏黑的眼睛齊聲說。
“有什麼事?今天不上課吧。你怎麼還穿著校服。”李建輝看見了方正身上穿著道袍。
“我是來求您幫個忙的。”方正把籠子裏麵的毛毛舉過頭頂,“您覺得這個家夥長得像烏鴉嗎?”
“一隻,一隻鳳凰!是大點公司送的嗎?”李建輝說著。
門縫裏麵的眼睛消失了,接著他們聽見一陣木頭碰撞的聲音,那正是李建輝拉開門閂的聲音。
“是的,先生。”方正說。
話一說完,李建輝就剛把那石門打開了,石門發出“絲絲絲絲”的摩擦聲音。
“進來吧!”李建輝把手往屋子裏麵甩,意思是告訴他們進屋來。
李建輝的石頭屋子看上去很亂,地上隨意的擺放著鋤頭,黑毯子,各種不同形狀的籠子,牆壁上掛著茶壺和各種廚具,倒是天花板上的各種樣子的刷子整整齊齊的掛著,井然有序。
李建輝把他們帶到石頭屋的正中間的圓形大火爐邊上,他們坐在了鋪著灰色枕頭的椅子上,圍著火爐,感覺格外舒服。
“要來一杯熱呼呼的茶嗎?”李建輝走到一塊擺放著茶壺的牆壁邊上,“我剛買的,”他還特意小聲的摸著自己的胡渣說,“中原貨。”
“不用。”葉凡揮著手拒絕。
“我要,什麼茶都行,最好放點糖。”方正左右挪動著屁股說。也許方正覺得這樣會更加暖和。
放在椅子邊上的毛毛看到火爐裏麵的火焰後,開始發狂的啄著籠子,“嘎嘎嘎”的叫著,好像告訴方正:“放我出去。”
李建輝把放滿了茶水的一個黑色的陶瓷杯放在了火爐上麵。他嘴巴裏麵叼著一杆細長的煙鬥,但是煙頭被沒有點著。
“方正,葉凡,還有籠子裏麵的,這隻鳳凰叫什麼名字?叫小黑嗎?”李建輝說。
李建輝從道袍裏拿出一小撮煙絲,塞進煙鬥裏麵,他把煙鬥放進火爐上,煙絲著了,他就開始坐在他們對麵抽著煙。
“他叫毛毛,雖然他的羽毛很黑。”放在還在按壓著籠子,毛毛變得更加暴躁,在籠子裏麵又蹦又跳的。
“他這是怎麼了?來了您的屋子就開始不對勁了。”葉凡說。
“你幹嘛不放他出來。”李建輝說著,就從嘴巴和耳朵裏麵冒出圓形的煙圈。
“我怕他飛走了。”方正按住籠子說,“你看他現在脾氣不好。”
“你難道不知道鳳凰涅槃嗎?”李建輝放下手中的煙鬥,“快放他出來吧,該是這個小家夥換毛的時候了。”
“你在說什麼?換羽毛?”葉凡似懂非懂的問。
“隻要方正把籠子打開,你們就知道了。”李建輝低下頭,上翻著眼睛,露出神秘的表情。
“好吧。”方正熟練的拉開關著毛毛的鳥籠的門閂。
毛毛飛快的從籠子裏麵飛了出來,跳到了空中,他還在空中翻了兩個跟鬥,然後就像跳水隊員一樣跳進了那個火爐裏麵,他還撞翻了那個火爐上麵的茶壺。
伴隨著茶壺的水倒在地上發出的“滋滋滋”聲,方正叫喊著:“回來,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