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這樣打打鬧鬧的過,謨哥兒的繼承人身份也算是半確定了,雖然才四歲,侯雲平卻開始注意孩子的教育了,就是太夫人,對謨哥兒也有些嚴厲。
梁宜梅看著小兒子晃著個小腦袋迷茫的看著父親,心裏就忍不住又想愧疚,五個孩子裏麵,謨哥兒是最早接受教育的。
所以她就總是攔住侯雲平,讓謨哥兒去和幾個哥哥玩,“孩子還小,我們不能因為以後他要挑起長平侯府就剝奪他童年的樂趣,還是慢慢來吧。”
這樣,謨哥兒才輕鬆了一些兒。
梁宜梅正和阿桃說著給梁宜木他們去的端午節禮,鶯兒就疾步進來稟到:“夫人,外麵來了幾個人,說要拜見太夫人。”
“說是什麼人了嗎?”
鶯兒搖頭,“觀他們言行舉止,不像是普通人家。
梁宜梅放下禮單,“走,我們去看看。”
梁宜梅走到二門處,看到裹在鬥篷裏的人,即使是隻見過一麵,又時隔多年,梁宜梅還是第一眼就認出那人來了。
梁宜梅腳步略停,低聲對鶯兒道:“快叫人去叫侯爺回來,貴客到!”梁宜梅自嘲,應該算是貴客吧,當今的太後娘娘!
梁宜梅在離她十步遠的時候就停下腳步,領著阿桃等人跪下,聲音清脆道:“恭迎太後娘娘!”
太後感興趣地看著即使是跪著依然挺直了背脊的女子,良久才淡淡的道:“平身吧!”
梁宜梅還以為她會多為難她一下呢,沒想到這麼輕易就放過她了。
梁宜梅起身,垂首立在一旁,恭敬地道:“不知娘娘到來,有失遠迎,還望娘娘恕罪!”
太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是哀家不請自到,失禮了!”
梁宜梅口稱不敢,可臉上的神色卻沒變一下,而是側身道:“侯爺上山去了,恐一時半刻回不來,娘娘不如先到客廳裏歇息片刻。”
太後心裏有些讚賞,“不必了,哀家這次來是來看太夫人的,你還是直接帶哀家去見太夫人吧。”
“娘娘,太夫人身體不好,侯爺下令不得前去打擾,臣妾也不能輕易去的,所以還是等侯爺回來吧,說來娘娘來的也巧,前幾天慧緣大師派人送來了二兩大紅袍,聽說娘娘喜歡這種茶,不如臣妾叫人給您沏一杯,臣妾這就派人去請侯爺回來。”
太後眼裏的溫度盡褪,冷冷的盯著她,梁宜梅心裏升起一股寒氣,但還是微笑的垂首站在那裏不動。
太後有些心冷,不說她是後宮最大的存在,就是平常人家的姑奶奶回娘家,也斷沒有攔著不讓見親生母親的,又不是庶出的女兒……
是了,他們的關係早已經僵成這樣了!
太後隨梁宜梅去客廳,梁宜梅暗地裏鬆了一口氣,太夫人前一段日子不小心,和幾個小子鬧得太過了,著了涼,這兩天才好些,太夫人年紀又大了,這時可不能受什麼刺激啊!
梁宜梅親自將茶端上來,太後喝了一口,讚道:“的確是好茶,傳聞你和大師的交情不淺,看來是真的了,這大紅袍每年宮裏也隻得了六兩。”
梁宜梅微微一笑,正要說什麼,瑞嬤嬤卻走進來。
梁宜梅眼眶微縮,太後也起身來,瑞嬤嬤正要行跪拜禮,太後就讓人將她扶起來。瑞嬤嬤是太夫人的陪嫁丫鬟,平時侯雲平對她也很客氣,她又是看著太後長大的,自然不會為難她。
“娘娘,太夫人請您過去。”
梁宜梅眼裏閃過擔憂,瑞嬤嬤衝她微微搖頭,梁宜梅隻好停下腳步,看著瑞嬤嬤將太後帶走。
人剛走,侯雲平就趕回來了,他看了一圈,眉頭微皺。
梁宜梅道:“娘請她過去了!”
侯雲平看著太夫人的院子,“讓她們談談也好。”
兩人就守在院子外麵,太後帶來的人退到外麵,畢恭畢敬的站著。
兩個時辰後,皇後眼睛微紅的從裏麵出來,看見侯雲平,腳步一頓,看著侯雲平和梁宜梅相握的手道:“五弟好好照顧母親吧!”說罷,行了一禮就越過兩人帶著她的人離開了。
侯雲平一時心境複雜,心中微酸,他已經猜到了她來的目的,嘴巴微闔,還是沒有叫住她!
梁宜梅心中有些奇怪,但還是什麼都沒問,隻是擔心太夫人,拉了侯雲平要去看她。
瑞嬤嬤卻出來道:“侯爺,夫人,太夫人說她想好好靜靜,你們先回去吧,五位少爺也不用來請安了。”
“那母親的身體……”
“夫人放心,太夫人很好!”
梁宜梅扭頭去看侯雲平,侯雲平道:“勞煩嬤嬤照顧母親,我們明天再來給母親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