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遠方的光影閃現又消失,漫天的塵埃隨風飛散,通過電子望遠鏡不斷放大遠望圖像的觀察者,在輕輕擦了擦鏡麵上的塵土之後,這才拍了拍就趴在身邊的同伴兩下,示意他同自己一起匍匐後退。但封閉式的泛黃頭盔,卻包裹住了兩人的麵貌,看不見他們的長相。
“那個人形怪物好厲害啊……沙漠遊騎兵的基地入口不但被她找到了,現在竟然還把整座地下基地給破壞了……”
“是啊,我們用各種探測器都找不到,她卻能通過感知找到目標,這簡直無法想象。”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麼,邊說著另一邊的觀察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但她已經被聯盟軍俘獲了…我們現在怎麼辦?”
不過,不曾露出麵貌的兩人,所說的語言都是不折不扣的印瑪語。嘰裏呱啦的一大堆,不算晦澀卻也同鳥語幾乎無異。
“向總部報告吧…就說惡魔在徹底破壞了敵人的基地後,被聯盟軍的隱形部隊給俘虜走了。”說著,不知再想些什麼的觀察隊長明顯頓了頓。“哦…帶那個怪物過來並觀察作戰結果,就是我們的任務,既然怪物的事不關人的事,那自然也就不關我們的事…所以,我們撤退吧。”
“嗷…那我們就快撤吧,隊長!要是被那些看不見的聯盟軍發現,給一起抓起來可就完蛋了。”
話語間如同恍然大悟般的觀察者,其戰術頭盔之內頓時露出佩服的表情,一轉身便準備向停在不遠處沙地上的裝甲車跑去。但眼疾手快的觀察隊長,卻是立馬抓住了他的肩膀,緊接喝道。
“哎…!你難道忘記了嗎?車後艙是關那個人形怪物用的,已經不潔淨了!要用一碗恒河水清洗過兩遍後,才能消除無形的災厄。”
“啊?”被製止住的觀察者剛應了一聲,便再次如同恍然大悟似的,將手伸向腰間標注有一碗恒河水印瑪文字樣的水壺,驚疑的說道。“可是隊長,我們沒有足夠的一碗恒河水來洗車啊。”
“那就等回去以後在洗,現在按照老方法機動撤退。”立馬回道的觀察隊長,隻是順便打了個手勢,便小跑到裝甲車邊上,一坐進前車艙便在副駕駛座上,舒舒服服地躺了起來。
而蹲在附近相互點了點道的幾名觀察者們,則相繼跑到了裝甲車的兩邊,借著額外加裝的掛載支架,讓合金製的機械夾子,夾住了自身動力裝甲後背上的吊扣,就這樣掛在了裝甲車體的兩側之上,隨著發動起來的懸浮戰車被帶向了遠方……
與此同時,極北之地,聖德裏安假山基地。
全息投影出的山脈景象,即遮擋住由外向內的觀察視野,也讓身處其內的人員無法看見外界的蔚藍天空,除了同樣被山脈影像所囊括進來的寒帶叢林之外,唯有基地的主控中心和監控崗哨,能通過外界的隱蔽探頭見到外麵的世界。
不管遠方的大荒海中升起了一個怎樣的景象,相對盡職的偵察小隊又是否發回了詳細報告,就在這被無形的穹頂護盾與虛假影像所籠罩的基地當中,正站在綜合辦公樓最上層的中央陽台邊上,縱觀俯視著基地運作的甘地聖穹總督,卻隻感到內心中產生了一絲不安的感覺。
“是擼多拉卿吧。”
或許是注意到身後有人接近,連頭也沒回的甘地聖穹總督緩緩開口了,言語間仿佛蘊含上了歲月所賦予的滄桑,以及對未來的感歎。
“總督閣下,對不起…遵循聖神的旨意,在純正榮光的庇護下…我回來了。”
沒有立即接話,也沒有去看背後正在敬禮的來人,滿臉白胡的甘地聖穹總督,就那樣背著雙手眺望著遠方的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