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白玉鸞正色說,“兵器。”
左騰和子桐同時撞牆。
讓敵人獻出兵器,還不如直接讓他們挖坑自埋,其實,這大廳裏雖然人多,他們三個真的動起手來也未必吃虧,頂多是掛彩而已,子桐已經打算抽出馬鞭直接硬來了,卻是左騰按住,“聚合在這裏的隻是頭頭們,到時候所有士兵都跑來支援,我們會寡不敵眾。”
“你倒是還有點軍事頭腦麼。”
左騰一臉黑,“公主,我這副將軍的位子,也不是小曲兒唱來的。”
這大廳裏和大廳外一樣撞牆,白玉鸞感覺周圍不是敵對的目光而是石化的狀態,就連高位之上眾人保護的江為,都舔舔嘴唇幾次張口說不出一句。
“大人若是怕,不如讓手下的人先試試。”白玉鸞此話一出,江為倒是上鉤的容易,啪的把酒杯一扔,白玉鸞輕輕一躲,“軍爺,小女子要的不是酒杯是兵器,還是,您的兵器就是這酒杯?”
左騰看看子桐,子桐看看左騰。
如果白玉鸞想在宮中掀起口舌之戰,怕是無人能敵。
江為給身邊的人遞了個眼色,當下有人走向白玉鸞,從背後刷的抽出一柄大刀——
怕是普通女子見了要驚叫起來,白玉鸞卻是輕輕用兩隻手指一夾刀刃,“謝了。”
回過神,尋著大門那邊露出的兩個人,喊了聲,“滕佐,舉起琴。桐子,上馬鞭。”
門外二人皆是摸不著頭腦,隻能按著做了,江為狐疑的看了看,看到門外一個男人舉著一把胡琴遮在麵前,還有一個女子背對著眾人,從腰中抽下腰帶,絲綢滑落,竟然剩下一條長長的鞭子。
“這要怎麼個彈法?”
“這就是小女子的彈法。”
說時遲那時快,白玉鸞揚手一送,那刀便直朝著子桐飛了過去,子桐一驚,卻又不敢轉身,隻聽著白玉鸞一喊:
百花會——天外來音——
百花會?天外來音?子桐猛地像是想起了什麼,揚起馬鞭背對著飛來的大刀精準的一繞,那大刀竟是被馬鞭纏繞了幾圈像是成了她的手腳,代替她在左騰豎起的胡琴聲叮咚一敲——
滿場議論紛紛,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甚至有人跟江為咬耳朵說:
嘩眾取寵之徒——
江為卻是站了起來,一推那手下“你懂個屁,這天外來音是失傳已久的琴技,我也是在宮中百花會上才看到過一次——”
“天外來音是古琴譜中流傳已久的絕技,又稱獨弦曲,利用一根弦和各種不同質地的樂器碰撞,產生無法模擬的精妙琴聲,隻應天上有,人間不得聞全文閱讀死人經。因為小女子沒有獨弦,隻好用軍爺的兵器代替,這兵器夾在馬鞭和豎琴之間,便會出傳說中天外來音,隻可惜——”
若是江為腦子真的好用,就該記得這前半句是當年子竹公主的原話,可惜,他完全不記得,隻是追問,“可惜什麼?”
“可惜那獨弦要用上等的弓箭射出的琴弦快飛入相碰的兩種不同質地的樂器之中才能出連續的聲音,拿兵器替代,便隻是一聲——不成曲子——”
江為不懂裝懂附庸風雅的說,“對,對,我說怎麼和當年百花會上聽到的不同——”
左騰笑笑,這江為,還是裝的人模狗樣的。
“小女子倒是有個彌補方法,能夠替代這獨弦。”白玉鸞趁人打鐵,“那就是源源不絕的向馬鞭和豎琴投擲不同質地的兵器,做出一種連貫的效果。”
子桐和左騰交換了一下眼色,總算知道這小玉玉隨機應變想出的什麼高招。
“隻是不知道,軍爺這裏兵器夠不夠,樣式夠不夠多——”白玉鸞故意不屑的環視一周,“這個琴技總也不能完成,就是因為兵器太少不能連續拋擲,這我們才想到來軍爺這表演也許可行,隻是——”
“隻是什麼?你這丫頭片子懂什麼!”
江為果然順著就進溝了,一擺手,“都給我扔,拚命地扔,讓他們瞧瞧我們到底夠不夠兵器!男人,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和兵器!”
左騰頭抵住胡琴拚命忍住笑,滿腦子都是當年和他一起喝花酒把他灌醉讓他滿地爬的場景,那胡琴也就跟著顫抖。
“喂,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