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的邀請函被蘇夕顏放到收銀台上,就像一台小小的筆記本電腦,呈120°夾角狀,上麵半邊跟外麵一樣是飛龍走鳳的燙金小楷,寫明了被邀請人,時間,地點,可是卻沒有邀請人。而下半邊,卻是一個凹進去的盒子,裏麵放了一片巴掌大的玉簡。蘇夕顏將玉簡拿出來,那玉簡的成色她從未見過,但是她知道這絕對是好玉,觸手生溫,光潔通透,摸起來滑潤無比,就像少女的肌膚,而玉簡裏麵烏雲一般的顏色暈染開來,黑壓壓的,仿佛在玉簡內湧動。玉簡的正麵,隻有一個大大的褚字,是刻在上麵的,剛勁有力的紋路微微下凹,卻渾然天成。
褚?蘇夕顏皺了皺眉,似乎有點熟悉,可是她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這塊玉了。
明天,到底要不要去赴宴呢?她有點猶豫,左手拿著純黑色的妖氣試管,右手拿著玉簡,皺起眉頭來。不過是一瓶療傷藥而已,這大老板是哪根筋不對,居然還要見她。她不想去,可是又不想失去這麼牛的一個大客戶。如果抓住這個大客戶,以後多多吸收這純正的妖氣,自己的願望,也能盡快實現,不用每天煩惱了吧?
蘇夕顏咬了咬唇,去就去,難不成她一個半妖還怕妖怪不成?
大雨果然嚴重影響了今晚的生意,到淩晨三點還沒有一個客人上門。蘇夕顏決定提前打烊,回閣樓將黑色妖氣稀釋了,掰開還在熟睡的饅頭的嘴巴,硬塞了幾顆進去。饅頭哼哧了兩聲,吧唧吧唧嘴巴,將妖氣吞了下去,翻了個身,四腳朝天繼續呼呼大睡了起來。
有時候她真的很羨慕饅頭和貓鈴,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興致來了撒野一番,似乎完全不用考慮生存問題。可憐她辛辛苦苦的養活自己,還要養這兩隻豬一樣的累贅。想到這裏,蘇夕顏突然覺得有點生氣了,蹲下來使勁的揉搓著饅頭的臉,然後把貓鈴從床角踹了下去,這才心滿意足的蒙頭大睡了起來。
而被悲慘蹂躪醒了的貓鈴和饅頭麵麵相覷,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這位大小姐。
這一覺蘇夕顏睡得很沉,陷入一個冗長的夢裏,夢裏的她,還是小時候的模樣,紮著兩個飯團子發髻,綁著青色的緞帶,穿著對襟小襖,手裏舉著一串晶瑩剔透甜絲絲的糖葫蘆,騎在一個年輕男子的脖子上,嘻嘻哈哈的笑著,叫著哥哥。然後,她看到娘親溫柔的笑臉,對她招著手……娘親,夕顏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