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本小姐還真得多謝展侍衛的提醒!展侍衛不說我倒是差點忘了自己的身份!”沈夢璐的好心情被破壞得徹底,“如一,告訴展侍衛本小姐的身份!”
“是!小姐!”閻如一同情地看了一眼展望。她與展望共事五六年,一直以為他沉默寡言是因為性格孤傲,惜字如金。可這一路下來,閻如一開始懂了,這展望少開口是對的,因為他太不會說話了,多說兩句就容易得罪人!
“展侍衛,我們小姐是皇上禦賜的六品女禦,是奉皇上之命治理江北瘟疫的!”言下之意很明白,沐王爺不是她們家小姐的責任!她們小姐會和沐王爺共車,完全是看在太子爺的麵子上!
朱鄞祁雖說不願意看到沈夢璐與朱鄞禎走得太近,可是朱鄞禎眼下中毒昏迷,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必須時時有人守著。將朱鄞禎交給章太醫,朱鄞祁著實放心不下,畢竟有景軒那個先例在,對這章太醫,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地提防著。
要不是沐王府那位妍側妃強烈要求,朱鄞祁也不會讓章太醫隨行。付博文倒是個可靠的人,不過莫離身受重傷,需要照料,他身上那麼多線還得著拆。
放眼整個大明,會縫針拆線的除了拿手的沈夢璐和三腳貓功夫的楚代安,就隻剩下蹩腳的付博文了。
付博文自看了沈夢璐的縫針之術,便朝思暮想心心念念想學這醫術。考慮到莫離需要照料,沈夢璐便不辭辛勞,將這縫針拆線的技術傳授給他了。
這付博文也爭氣,愣是找了句屍體,對著燭燈練了一個晚上。直到那可憐的屍體變得麵目全非,付博文眼冒金星,才終於學得似模似樣了。朱鄞祁這才放心將莫離交給他照料。
如此一來,這路上照料沐王爺的重任就落到沈夢璐身上了。倘若這朱鄞禎是清醒的,沈夢璐是打死也不願意跟他同車的,這朱鄞禎強取豪奪的手段還是讓她心有餘悸。二人同車,對她來說太危險,誰知道這沐王爺又會對她做出什麼逾矩的行為。
不過眼下這朱鄞禎就是個活死人,沈夢璐也就勉為其難了。說到底,萬一這沐王爺半路上有什麼差池,吃不了兜著走的還是她沈夢璐。
真是個麻煩!沈夢璐不爽地瞪了一眼毫無知覺的朱鄞禎,泄憤似的偷偷擰了他一把!
展望臉上黑白交加。閻如一的說辭讓他無可辯駁,不過他實在受不了這沈夢璐漫不經心的態度了。“沈才人答應過會救我們王爺!”展望咬牙切齒地指控。
“本小姐怠慢你們家王爺了嗎?”沈夢璐臉色也不好看了。一天三次針灸,每晚一次按摩,特麼滴比吃飯睡覺還準時,還想鬧哪樣?
“停車!本小姐要下車!”想起自己的憋屈樣,沈夢璐惱了!
“不行!”展望想也不想,拒絕的話脫口而出!
“行啊!展侍衛好本事啊!”沈夢璐冷笑一聲,隨手撩起簾門,一腳踏出車外,對著馬車副駕上的小福子喊道,“停車,不然本小姐跳車了!”
小福子回頭看到沈夢璐半個身子探出馬車外的危險場景,一身冷汗都下來了。他的祖宗喂!“停車!趕緊停車!”小福子趕忙讓馬夫停車!
馬車隨著刺耳的馬鳴聲緩緩停下!沐王爺的馬車嘎然止步,其他馬車和侍衛騎兵也跟著停了下來。
尉宇峰眉頭皺得死緊,這沈夢璐又要搞什麼鬼?這一路走來,他已經受夠了這女人的矯情!
“哎喲,我的沈才人,您這是幹嘛?多危險啊!”小福子臉色發白地扶住沈夢璐的手,讓她下馬車。
沈夢璐氣呼呼地瞪了一眼展望,然後頭也不回朝楚代安和沈夢瑤的馬車走去。
展望麵色鐵青,雙拳握得死緊,殺人的衝動不斷在他腦海裏翻滾。
殺了她!殺了這個張狂的女人!他要殺了這個張狂的女人!
閻如一同情地望了一眼展望,好想勸他一句。
親,說話能不能經一下大腦?
親,能不能不要再自討苦吃跟小姐作對了?
小福子眼睜睜看著沈夢璐扭著腰枝上了楚代安的馬車,那叫一個捉急。“展侍衛,沈才人想停車就讓她停唄,您惹怒她做什麼?”
展望沉著臉不說話。
小福子歎了口氣,快步走到楚代安的馬車前麵,隔著簾子衝沈夢璐喊話。“沈才人,展侍衛口拙,您別跟他計較。這怪石林景色不錯,您下來散散心?”
“本小姐現在沒心情了!”沈夢璐怒氣衝衝的聲音傳到小福子耳中。
小福子碰了一鼻子灰,麵對發脾氣使性子的沈夢璐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無奈,他隻好又跑到展望麵前,“展侍衛,您低個頭給沈才人賠個不是吧!”
“我是實話實說,我們路上因為她已經耽誤太多時間了!”展望寒著臉,他不認為自己有錯,讓他給那個女人認錯,休想!
小福子臉皮抽了抽,我的大爺哎,實話也不能亂說啊!你難道不知道這主導權都在沈才人手上麼?他可是聽太子爺身邊的小貴子說了,連太子殿下都對這沈才人客氣三分呢!再說了這王爺能回京還不是托了沈才人的福,不然他們還窩在那烏煙瘴氣的疫區趕蚊子呢!
哎喲,他小福子可真懷念那個說話玲瓏,做事圓滑的展陽展侍衛!說起來這展陽失蹤大半個月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唉!小福子忍不住歎氣。
原來這展陽和展望兩兄弟會麵的事,小福子還不知道。情況特殊,加上展陽尚未完全康複,兄弟倆商量了一番,索性兩人身份對換,展望在明,展陽在暗。這展陽得了沈夢璐散播謠言的吩咐,已經先暗中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