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9章 冷靜!太子是他的親兄弟!(1 / 3)

朱鄞祁臉上一閃而過被看穿的狼狽,明德宗如此直白的說法是朱鄞祁始料未及的,他甚至來不及想開脫的借口。

既然被看穿,朱鄞祁索性也不遮掩,坦言道,“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沈小姐獨自在這皇宮行走,多待一分鍾就多一分危險。”

明德宗氣哼了一聲,對朱鄞祁的說法表示不滿。“按你的說法,朕這後宮就是豺狼虎豹聚集之地了?”

朱鄞祁低頭不答話,是不是豺狼虎豹聚集,明德宗心裏清楚。這後宮的女人一個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能在這後宮生存下來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存著幾寸蛇蠍心腸的!

“父皇,兒臣告退了!”朱鄞祁轉身想走,不想再耽誤時間。

“站住!朕說了沈夢璐不是你的責任,你無須操心!”明德宗眼眸一冷,加重語氣。

朱鄞祁心下有些不高興了,“父皇,沈小姐是兒子的朋友,兒子有義務。”

“男女授受不清!你與沈夢璐還是保持距離得好!”什麼朋友?簡直一派胡言!朱鄞祁的心思,明德宗豈會不明白。

“什麼時候開始,兒子連結交朋友的權力都沒有了?”明德宗一再的阻擾,讓朱鄞祁沒了耐心。

“你是太子,是未來的儲君。你以為你自己有什麼資格與人談朋友二字?”明德宗語氣也冷了下來。

想坐這把龍椅,當這個皇帝,首先就得學會忍受孤獨!必要時,連骨肉親情都必須拋棄,更何況是區區朋友!

“朕最後提醒你一次,與沈夢璐保持距離!牢記你自己的身份,你與她注定不會有結果!”明德宗語氣冷冽。

“父皇怎麼就不告誡鄞禎與她保持距離?”他的身份?朱鄞祁的嘴角嘲諷地勾起。就因為他是太子,所以但凡他想要的東西,都必須放棄嗎?

明德宗頓了頓,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老四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朱鄞祁下意識地質問。

明德宗靜靜地盯了朱鄞祁一會兒,才平靜地開口,“老四跟朕求旨了,求朕將沈夢璐賜婚於他。”

朱鄞祁聞言笑了,“鄞禎跟父皇求旨了,然後呢?父皇答應了?”他與鄞禎果然是不一樣的,鄞禎想要的東西都能得到,可他呢?他想要的卻永遠得不到!

“朕想聽聽你的意見,你說朕應該答應嗎?”明德宗明白朱鄞祁心中的苦楚,可是明白歸明白,心疼歸心疼,該承受的痛,還是得有人承受!

朱鄞祁心頭一沉,呼吸一窒,胸口一痛,聲音低沉地反問,“兒臣說不應該,父皇就不賜婚了嗎?”

明德宗沉默。怎麼可能不賜婚!朱鄞禎態度如此堅決,明德宗根本無法拂逆,而且……

“要拔掉朱昶基一脈,謝家是必不可少的後盾。”明德宗一字一頓地說出口。

朱鄞祁閉了閉眼睛,內心的疼痛愈發劇烈。“父皇,倘若兒臣當年將太子之位讓給鄞禎,那麼兒臣是不是就能得到鄞禎擁有的?”

明德宗再次沉默,有些東西是命中注定的,不是說換就能換的!尤其是人的命運!

見明德宗不答話,朱鄞祁自嘲地勾勾嘴角,“就算兒子得到鄞禎擁有的一切的又如何,兒子這破落的身體也無法許人幸福生活。父皇你將夢璐賜婚給鄞禎倒也是對的,比起兒子,鄞禎更能許她一個美滿的未來。父皇放心,兒子會時刻牢記自己的身份,不會對夢璐有非分之想。”

明德宗歎了口氣,“鄞祁,不可妄自菲薄。你的身子得好好養著。朕還等著抱嫡皇孫。”

嫡皇孫?朱鄞祁暗暗嗤笑一聲,麵上卻已經恢複平靜,溫和地回話,“是,兒臣知道了,多謝父皇關心。沒有要緊的事的話,兒臣先回東宮換身衣服去了。”

“去吧!”明德宗喂歎一聲。朱鄞祁心中有委屈,明德宗又豈會不明白。多說無益,有些心結隻能靠自己去解開。

待朱鄞祁離開後,明德宗招了安公公到身邊。“安德貴,你去打聽打聽,這沈家女娃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景軒的性子,明德宗也十分了解。景軒嘴上說是他不小心與沈夢璐走散的,可明德宗心中跟鏡子似的一樣透亮,如果不是出了什麼意外,這景軒怎麼會這麼大意離開沈夢璐身邊。

但願朱鄞禎能及時找到沈夢璐,但願她不要出什麼意外。不然……明德宗眯了眯眼,他當真無法跟謝家交代啊!

下午謝子淵麵聖時,言語之間不時透露出對沈夢璐的重視,倘若她真被後宮某個不知好歹的妃子給治了,這安護候府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怕就怕他們會連著上次要將沈家滿門抄斬的帳,疊加到一起清算。

率先發現沈夢璐蹤跡的並非朱鄞禎,而是朱鄞祁。

朱鄞祁本欲回東宮換衣服,結果得知朱娉婷與尉妘妗母女二人,正在東宮等著他。朱鄞祁心中煩悶,不想見到她們母女,索性連衣服都不換,就直接去了擺宮宴的百花園。

宮宴基本布置妥當,就等著貴賓入席,上菜開宴。眼下伺候的宮女太監們正在做最後的收尾工作。

朱鄞祁一回宮就被明德宗告知,要將沈夢璐賜婚於朱鄞禎的事,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

見著來來回回衝他行禮的宮女太監,朱鄞祁也覺得煩心。索性摒退左右,獨自避到了百花園僻靜的假山一角,想要平複下煩躁的心情。

可意外的是,朱鄞祁竟在這裏,碰到了朱鄞禎父子四下找尋不到的沈夢璐。

朱鄞祁遠遠看到靠坐在秋千上假寐的沈夢璐,一顆心狂跳起來!

想到明德宗一再的警告,朱鄞祁本欲回避。可是那一抹略顯孤單略帶清冷,又令他魂牽夢縈的倩影,卻讓朱鄞祁的雙腿像灌了鉛似的,沒有辦法往後挪動一步。這沈夢璐又像是一塊磁石,吸引著朱鄞祁的雙腿不由自主往前邁去。

越靠近沈夢璐,朱鄞祁的心跳越快,連他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加緊了。朱鄞祁努力平複心情,放輕腳步,生怕驚擾到沈夢璐。

沈夢璐其實並沒有睡著,她時刻保持著警惕性。在這皇宮之內,別說隻是在這露天的秋千上,哪怕是在錦被如雲的寢殿內,沈夢璐也是難以安眠的。

輕微的腳步聲,和衣袍摩擦的窸窣聲傳入沈夢璐的耳中,她警覺地睜開眼睛,朱鄞祁和煦的笑臉映入眼瞼。

沈夢璐微微一愣,有些意外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見到朱鄞祁。

離宮宴開席尚有一會兒時間,連各家大臣都還沒到,這朱鄞祁這時候來,似乎早了些!

短暫的驚愕過後,沈夢璐趕緊從秋千上下來,得體地朝朱鄞祁行禮。“臣女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萬福金安!”

沈夢璐恭敬而生疏的稱呼,讓朱鄞祁微微有些不是滋味。朱鄞祁抬手扶起沈夢璐,語氣溫和地嗔怪,“起來吧!不是說好,許你不用自稱臣女,許你稱我一聲鄞祁哥哥的嗎?”

沈夢璐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謝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禮數不可費!”私底下,沈夢璐是可以放任自己,不顧身份喚朱鄞祁一聲鄞祁哥哥。

可在這戒備森嚴的皇家內院,借沈夢璐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這樣任意妄為。太子殿下不在意禮數,不代表其他人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