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兒,你這次做得太過份了,實在是錯得離譜。師祖和二哥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閻翀翊幽幽地歎了口氣,小丫頭膽大包天到都招惹景軒世子不說,居然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撞向沐王爺。這可是行刺王爺的罪名!他們兄妹二人此次能安然無恙,逃過一劫,恐怕都是沈夢璐的功勞。
倘若此事傳到皇帝耳裏,恐怕就不是關他們一夜這樣簡單了,腦袋搬家或許都隻是小事,搞不好他們閻門的老巢都會被皇帝翻出來,一舉殲滅。
沈家當初要被滿門抄斬的原因,閻門上下個個心知肚明。滿門抄斬這話一開始雖是朱鄞禎說的,一意孤行的卻是明德宗。說到底,皇帝才是掌握著生殺大權的人。
朱鄞禎會因為顧及到沈夢璐的心情而放他們一馬,可皇帝就未必了。敢傷他心愛的皇子皇孫的人,皇帝絕對不會輕饒的!
“我做錯什麼了?我怎麼過分了?過分的根本是朱景軒父子好不好?我根本沒對朱景軒做什麼!是他誣陷我的!我根本沒有傷害他!”閻輕絡氣憤地為自己辯解!她頂多就是拍了朱景軒兩腦袋!
她已經聽說了,朱景軒會那麼病怏怏的樣子,根本是他自己生病發燒的緣故。為毛要將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按到她身上?她不服氣!堅決不服氣!
“放肆!世子殿下的名諱怎容你直呼?”慧智大師怒斥一聲。“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簡直是死不足惜!依我看,關你兩個月都不夠!起碼也得四個月才行!”
“師祖!”閻翀翊聽到這話忍不住開口求情。“師祖,絡兒有錯,慢慢改正就是,說到底,絡兒會變成如此,翀翊也有責任,倘若師祖當真要將絡兒關進思無涯四個月,翀翊甘願與絡兒一道受罰!”
思無涯天氣惡劣,待上兩個月已是極限了,四個月,這樣的懲罰太過殘酷了。
“你啊……我看你也確實應該麵壁思過一番!”慧智大師恨鐵不成鋼, 都怪這些寵妹無度的哥哥,才把閻輕絡慣到這樣無法無天的地步。
“老禿驢!你有本事一輩子把我關進思無涯!”聽到自家二哥為她求情反受連累,閻輕絡瞬間對慧智大師充滿了失望,她怒吼一聲,站起身就往外跑。
“絡兒……”閻翀翊喚了一聲沒能喚住閻輕絡,心中又氣又急。
“師祖,絡兒本性不壞,隻不過是驕慣了些。多花些時間慢慢教導就行,這樣嚴罰隻會適得其反。”閻翀翊太了解閻輕絡了,她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性格,責罰越重,她的反骨越厲害!
慧智大師無奈地歎了口氣,罰閻輕絡去思無涯待四個月,他也是一時口快,哪裏真的舍得。“你跟上去看看絡兒了,不要再出岔子了。”
閻翀翊張了張口,最後化成一聲歎息,轉身去追閻輕絡了。
閻輕絡一邊走一邊飆淚,她心中的委屈猶如瀑布一樣飛流直下三千尺。比起朱鄞禎父子對她的誣陷和關押,自家師祖和二哥對她的嚴厲更讓她傷心難過。
正在收拾行囊的閻如一看到一臉委屈的閻輕絡,將她帶到了沈夢璐的身邊。
一看到沈夢璐,閻輕絡的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啪嗒啪嗒往下掉,“夢姐姐……”一聲幽怨的夢姐姐包含了無線委屈和傷心。
沈夢璐心一緊,伸手招過閻輕絡,將她摟緊自己懷裏。“怎麼了?絡兒。”小丫頭哭得如此痛徹心扉,沈夢璐隱約猜到了緣由。
“夢姐姐,師祖要將我關進思無涯,還要關我四個月!”閻輕絡委屈地訴苦。
沈夢璐歎了口氣,雖然不知道這閻輕絡口中的思無涯是什麼地方,不過看小丫頭這番模樣,想必這是極重的懲罰。
被寵壞的閻輕絡確實無法無天了一點,需要好好管教,可是嚴厲的體罰,卻是沈夢璐不苟同的。不過這是閻門內部的事情,她作為一個外人總歸不好插手人家的家務事。她不能去勸說慧智大師改變主意,能做的隻有安慰一下這個小丫頭,讓她明白慧智大師這麼做的苦心。
“絡兒,你可知你師祖為何要責罰你?”沈夢璐輕輕撫著閻輕絡的後背,柔聲問到。
閻輕絡顫抖的雙肩頓了頓,卻沒有開口回話。她從小被耳提麵命,不能靠近皇城半步,不能與皇家中人有糾葛。這一次她直接與沐王爺父子正麵幹上,確實是犯了大錯,師祖會如此生氣,也不是沒有道理。
可是她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吃虧的是她,受委屈的是她,為什麼師祖他們還要責罰她?她這次會與朱景軒交鋒,根本就是意外。她本來是去找沈夢璐的,誰知道會陰差陽錯摸到朱景軒,為什麼沒有人聽她的解釋,不分青紅皂白就教訓她?而且到底皇宮之內有什麼毒蛇猛獸,為什麼不許她靠近?這是閻輕絡永遠想不明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