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這個膽量的話,請自便!”沈夢璐權當楚代安是玩笑話。
揍他何須膽量啊!隻要你一個眼神就夠。楚代安暗暗捏緊拳頭,不讓自己的情緒泄露出來。
“楚代安,瑤兒她們好嗎?”算起來,沈夢瑤等人離開京城也有一個多月了,要不是今日的沈府之行,沈夢璐幾乎要忘了那些對她充滿著期盼的家人。
“嗯,她們一切安好,你無須掛心。”自從趙欣然和沈夢瑤等人被送走之後,朱鄞禎將她們安置妥當以後,剩下的事情便都交給楚代安負責了。朱鄞禎並沒有虧待她們,衣食住行上麵都盡量滿足她們的要求,唯有一點,是朱鄞禎不允許她們做的。那就是不允許她們再與沈夢璐有任何牽連,也不允許她們說自己是沐王妃的家人。為此,沈夢瑤還鬱鬱寡歡了很久,至今不能釋懷。不過這些沈夢璐並不知道。
“嗯。有你照看她們,我放心。”沈夢璐衝楚代安展顏一笑,言語之間都是對楚代安的信任。
楚代安的眸光閃了閃,沉默了一會兒,才接話。“娘娘,其實,我真的什麼也沒做,這一切都是王爺的功勞。沈府也好,瑤兒她們也好,全都仰仗王爺的照拂。”
“楚代安,你不用撇開自己的功勞,我不會覺得欠你人情的。你也不用故意為朱鄞禎說好話,他有多少功勞,我心裏清楚。”朱鄞禎的為人,沈夢璐又豈會不知呢!
沈夢璐是那種就事論事的人,並不會因為姬文華的事,就對朱鄞禎心存芥蒂,便抹殺他的所有好。朱鄞禎為她和沈家做的事,沈夢璐也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就拿果園一事來說,合理利用果園資源的點子定然是楚代安出的主意,不過銷路這一塊,卻是離不開朱鄞禎的功勞。不然,楚代安再神通廣大,又怎麼可能將水果賣進皇宮去。
沈夢璐也知道楚代安為朱鄞禎說好話,無非是以為他們吵架鬧別扭,想當和事佬。可是,楚代安不知道的事,他們之間的問題,不是外人三言兩語能勸的。他們二人的感情沒有出現任何問題,沈夢璐相信朱鄞禎是愛自己的,也很清楚,她是愛朱鄞禎的。隻不過是因為他們之間橫亙了一個姬文華。
本來逝者已矣,姬文華一個亡故人不應該成為矛盾的來源,可是,偏偏因為朱鄞禎的不坦誠和那些與姬文華有關的秘密,而生生讓這個原本無關緊要的的人物,成了橫亙在朱鄞禎和沈夢璐之間的一道無形的牆。
“娘娘,我不是雷鋒,也不是為王爺說好話,隻不過是就事論事。”楚代安微微有些自嘲。其實,天知道,他最不願意的就是為朱鄞禎說好話。自私一點的話,楚代安甚至私心裏希望沈夢璐最好不要原諒朱鄞禎,最好二人從此分道揚鑣,那麼他就可以有機可趁,尋個明目,然後名正言順地守在沈夢璐身邊了。
可是,楚代安不是那樣的人,做不來落井下石的事。他見不得沈夢璐為了朱鄞禎鬱鬱寡歡,見不得有一絲一毫的憂傷爬上沈夢璐的臉頰。所以,別說是實事求是為朱鄞禎說話了,哪怕是昧著良心替朱鄞禎說好話,他都可以。隻要,隻要能換來沈夢璐的開懷一笑。
“娘娘,都說夫妻之間是床頭打架床尾和。不管王爺做錯了什麼,想想王爺對你的愛,就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娘娘本不是一個拘泥於過去的人,因為對方無法改變的過去,而破壞了現在的生活,豈不是得不償失。”雖然心中別扭,楚代安最終還是忍不住出口,含蓄地勸慰到。
楚代安不是傻瓜,沈夢璐這一次落落寡歡的原因是什麼,楚代安心中也很清楚,無非是因為姬文華。這一點從沈夢璐大動幹戈的舉動上就能看出來了。也隻有景軒那個小傻瓜會天真地相信沈夢璐為姬文華辦忌日是真心實意,毫無芥蒂的。
沈夢璐是笑了,不過卻是苦笑。“楚代安,並不是我要糾結朱鄞禎的過去。我也知道最難改變的便是一個人的過去。我隻是……難以釋懷……”難以釋懷朱鄞禎的不坦誠,難以釋懷景軒的真實身世。
“你釋懷不釋懷,過去都無法改變。你現在這樣跟一個死人較勁,除了讓活著的人更難受以外,還能得到什麼好處?隻會徒增煩惱而已。”每次看到沈夢璐林妹妹病發作,楚代安就忍不住有一種想潑她一盆子冰水,狠狠凍醒她的衝動。
“怎麼?你覺得我為姬文華張羅忌日一事不妥嗎?”沈夢璐知道她為姬文華辦忌日會讓世人不理解,楚代安不明白她的心情,她也不惱。
“妥不妥我沒資格評判。我隻知道,你為了這件事弄得自己都在王府待不下去,這無論如何是有點過頭了。再說,就你擺出來的架勢,明白人知道你是在為過世多年的前任沐王妃辦忌日,不知道的人恐怕會誤以為是現任沐王妃新喪了呢!”楚代安何止不理解,簡直覺得匪夷所思。
本來吧,這沈夢璐為姬文華舉辦忌日也不是什麼大事,可以看作是在履行當家主母的職責。可是沈夢璐在那沐王府中到處掛滿了白色的帳幔,甚至在大門口的鎮宅雄獅都被佩上了白花,實在是太誇張了!
有心不在排場。沈夢璐故意這麼大動幹戈,顯然最終目的不在於為姬文華祭奠,而是故意做給朱鄞禎看的吧!利用一個死人來刺激活人,這樣的行為,楚代安實在無法苟同啊!這也有悖於沈夢璐的本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