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本宮就等你們的好消息了。五天之內,本宮希望你們能將禦水族人的下落呈上來。”該說的話說完,沈夢璐也無心用膳,便起身離席了,留下景軒安撫眾人。
回到下榻的宮殿之後,沈夢璐吩咐展望派人暗中盯著安德魯,沈夢璐不相信安德魯會不知道禦水族人的事。展望應了一聲,轉身便安排下去了。
展望離去後,沈夢璐便來到了閻翀翊的房間。“閻公子,潤玥她沒事吧?”
朱潤玥此刻正躺在軟榻上睡覺,她的頭頂還紮著兩根銀針,看得沈夢璐一顆心緊緊揪到了一起。
閻翀翊的臉色並不是太好看,他寒著臉默默搖了搖頭。“在下的封印效果對鬼蠱而言已經越來越弱了,鬼蠱蠢蠢欲動,再不能找到禦水族人,隻怕……”隻怕朱潤玥會挨不過去。
沈夢璐的心直直跌進穀底,她強壓下浮上眼底的淚花,心疼地摸著朱潤玥蒼白的小臉,隻覺得自己一顆心都在汩汩冒著鮮血。“能挨過五天嗎?”
五天,她給所有人的期限都是五天。沈夢璐現在唯有期待能盡快找到禦水族人的下落。
閻翀翊憂鬱地望著朱潤玥,聲音低沉地開口。“這一次的封印,或許挨不到五天。”
自從閻輕絡和朱潤玥中蠱毒以來,當初那個溫文爾雅,全身散發著溫暖光芒,宛若謫仙的閻翀翊已經慢慢消失不見了。最初那樣和煦的笑容,已經很難在閻翀翊臉上找到蹤跡了,取而代之的是眉心那永遠撫不平的糾結,和他眼裏化不開的憂鬱。
挨不到五天,沈夢璐的心頭仿佛被人重重地擂了一拳,狠狠地痛了起來。“閻翀禮呢?有消息了嗎?”閻翀禮離開有三天了,若是他能早日帶回有用的信息就好了。
閻翀翊神色黯然地搖搖頭,“大哥暫時還沒有消息傳來。”閻翀禮一去三天無音訊,隻怕他此行也並非那麼順利,閻翀翊的心情越發沉重了。
閻翀禮也靠不住嗎?沈夢璐用力握住拳頭,忍不住有些鼻子發酸。“等吧!再等等吧!”沈夢璐的嗓音裏已經染上了濃濃的鼻音。
閻翀翊低低地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你……出去吧,讓我和潤玥呆一會兒。”相對無言的沉默,更令人難受,沈夢璐拚了命地壓抑著眼淚,卻還是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不想在閻翀翊麵前失態,沈夢璐隻好讓他回避。
閻翀翊默默咬了咬唇,一語不發地轉身離開了,並體貼地為沈夢璐關上了門。
房門關上的聲音一響起,沈夢璐的眼淚便不受控製地落了下來。
“潤玥,潤玥,母後該怎麼辦?”沈夢璐輕輕抱著朱潤玥,忍不住淚流滿麵。這是沈夢璐第一次這樣無助,排山倒海的絕望幾乎要將她擊垮了。五天,要是過了五天還是不能找到禦水族人,那麼她的潤玥該怎麼辦才好呢?
“四郎,我該怎麼辦?我們的女兒該怎麼辦?”沈夢璐的眼淚源源不斷地落下,一顆一顆打在朱潤玥的衣襟上,開出了一朵一朵梅花。
這一刻,沈夢璐無比想念朱鄞禎,無比想念朱鄞禎的擁抱。她是那麼那麼需要朱鄞禎給予她一點力量,一點勇氣!
站在門外的閻翀翊聽著沈夢璐壓抑的哭泣聲,隻覺得心如刀劍,眼眸酸澀。他多麼想給沈夢璐一點慰藉,一點溫暖。可是,聽著沈夢璐那麼無助的哭聲,此刻的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他救不了閻輕絡,救不了朱潤玥,也撫慰不了沈夢璐,這一刻,閻翀翊無比痛恨自己,恨自己空有一身精妙的醫術,卻敗給幾隻小小的蠱蟲,卻連他最最珍愛的人都無力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