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沈夢璐驚愕地抬頭望了一眼朱鄞禎,卻並沒有開口說話,隻垂下了眼眸蓋住了眼底的情緒。
朱鄞禎這句話有幾分真幾分假,沈夢璐不得而知。她知道為了她,朱鄞禎是可以付出一切代價的,可是拿閻清堂來做交易,這個說辭未免太牽強了些。畢竟閻清堂可不是那種會任人擺布的人。
水幻城自然也清楚閻清堂的為人,或者說她對閻清堂的了解遠勝於朱鄞禎。聽了朱鄞禎這話,水幻城立馬斷定朱鄞禎這是在騙她玩。
“好啊,等你將閻清堂帶到我麵前的時候,我就給你女兒解蠱。”水幻城並沒有拆穿朱鄞禎的謊話,隻皮笑肉不笑地應了一聲。
“不行,你先替朕的女兒解除蠱毒,朕才能將他交給你。”朱鄞禎冷靜地談判。
水幻城譏笑一聲,“你以為你一口一個朕,就真當自己是金口玉言的天子了嗎?你要是以為這樣就能唬住我的話,那你這皇帝趁早別當了。我告訴你,在我沒見到閻清堂之前,一切免談!”
朱鄞禎知道水幻城這是不相信自己,卻也並不懊惱,依舊是十分平靜的模樣,“水幻城,如果你不想要找閻清堂報仇的話,那麼大可以跟朕多無謂的堅持。”
水幻城又是一陣放肆的大笑。“大明皇帝,你似乎搞錯主謂關係了吧!是你要求我替你女兒解蠱的,交出閻清堂是救你女兒的唯一方法,你可別搞反了!”
朱鄞禎的眼眸越發冷凝了,臉色也越發平靜了。“錯了,朕沒有求你。朕隻是跟你談條件,你可以不救朕的女兒,不過朕的女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朕一定會鏟平這整個山頭,用你們整個巫靈穀的人陪葬。”
朱鄞禎的眼神很冷,那是一種透進骨子裏的一種寒。水幻城收斂了笑,死死盯著朱鄞禎。“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這朱鄞禎的膽子可夠肥的,在她的地盤竟然還敢這樣口出狂言,難道他不知道,她動動手指,就能讓他們都葬身在蠱毒之下嗎?
“不,朕隻是在告訴你朕的決心。朕隻是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朱鄞禎神色未變,衝水幻城扯了扯嘴角。“各取所需,難道不好嗎?用閻清堂換朕女兒的命,這個買賣你並不虧。朕將閻清堂交給你,自然也會得罪閻門,從此你也不用再擔心朕和閻門聯手攻擊你了。畢竟你很清楚,沒有閻門,朕拿你這巫靈穀的結界毫無辦法,你依舊可以高枕無憂。”
“哼,我有跟你合作的必要嗎?我大可以殺了你們,再去找閻清堂報仇!”雖然朱鄞禎說得有幾分道理,可水幻城不為所動。
“你確定?”朱鄞禎反問一句,勾起了嘴角。“朕和娘子任何一人出了意外,你這巫靈穀都會變成一片血海。最要緊是,沒有朕,你有自信能找到閻清堂嗎?”
水幻城若是有辦法找到閻清堂,老早就去找他報仇了,又何須等到現在。而閻清堂為了避開水幻城,連自己的女兒閻輕絡都可以不救。顯然地,他絕對不會輕易出現在水幻城麵前,水幻城想要報仇那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實現的奢望了。
水幻城的神色起了變化,她沒將朱鄞禎的威脅放在眼裏,不過關於閻清堂,朱鄞禎倒是一言中的,她確實沒有辦法找到閻清堂。
想到閻清堂,水幻城麵色都有些扭曲了。恨啊!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恨!她恨不得將閻清堂碎屍萬段,恨不能將閻清堂抽筋扒皮。二十餘年來,她每日每夜都活在無法自拔的痛苦和仇恨當中,閻清堂,是她最大的天敵,她一定要手刃了他為她的愛人和孩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