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半夜兩點。
在這個時間點的第八中學,理所當然地空無一人。這一夜,似乎不怎麼晴朗,至少完全看不到月亮。校內的四個主要建築——東、南、西、北四座大樓的每扇窗戶也都是黑漆漆的。放眼整個學校,唯一還亮著燈的,大概隻有裝著保安大叔的門衛室了。但即使是充當夜晚校園守護神的執勤保安,也被這黑暗又和平的氛圍所打動,於是將帽子輕輕蓋住臉,躺在舒適的皮椅上,不多時便傳來平穩均勻的鼾聲。
“轟隆!”
“哢嚓!”
“我去?!”
偏偏不合時宜地,幾道沒眼色的雷猛然炸響。保安被驚醒過來,揉了揉眼睛,朦朧地看向了窗外。目光掃過了那尊坐落在北大樓前方的金色雕像——雕像肅穆的神色,在雷光的映襯下,顯得有些獰猙。
保安再次揉了揉眼,確認沒事後嘟囔了幾句,重新將帽子遮住了臉,挪了挪身體選了個更為舒服的姿勢,再次開始和周公的女兒約會。不過這一次,號稱在所有保安中眼力排行第一的他卻沒注意到,雕像的底座下,有三個若隱若現的,拚命伏下身體的影子。。。
“快!趕緊進去!”
其中一個像是帶頭的人影趕緊揮了揮手,另兩個影子馬上跟著他離開雕像底座,小心翼翼地繞過北大樓的牆角。來到鎖上的大樓鐵門前,領頭的那個影子不知從哪裏摸出把大鐵鑰匙,動作迅速又小心地將它插進了鑰匙孔。“哢嚓”隨著若有若無的開鎖聲響起,三個人魚貫而入。而又隨著另一聲“哢嚓”,這扇平日裏被他們踏足過無數次的門,輕輕地關上了。
大門一關,三個人隨即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畢竟,那幾聲炸雷不但聽起來叫人心驚膽戰,還險些令他們三個暴露在保安大叔眼前——雖然他們幾個的確是八中的學生,但半夜三更還在學校就不怎麼正常了——這對心髒實在是不好。
等氣差不多喘勻了,一個高高壯壯的人率先爬了起來。他四處瞅了瞅,然後衝著地上剛才領頭的人說:“文涵,我一直有幾個問題。。。。。。你從哪裏搞到北大樓鑰匙的?”
地上被稱為文涵的人一笑,緩緩地撐起身體坐了起來,從兜裏掏出那個又大又黑的鐵鑰匙,一邊把玩一邊回答:“安子,這你就別管啦,咱有特殊的取鑰匙技巧。”
“呃。。。”被稱為安子的人滿臉黑線,“這已經不是特殊的級別了吧?北大樓的鑰匙一直都保管在教導主任那裏啊。”
“我有特殊的人脈關係。。。”
“天氣預報說的是今夜天氣晴朗,能看見月亮,你是怎麼知道其實現在漆黑一片的?”
“我有特殊的天氣預知技巧。。。”
“。。。。。。”
文涵的話實在太有道理,竟令發問的安子無言以對。
另一個躺在地上多時的,個子稍顯袖珍的人,趁著這令人尷尬的沉默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把這次對話延續了下去:“劉安,文涵是厲害,我認為他也有特殊的吃飯、睡覺、走路或者呼吸技巧。”
“原來如此。求表演林文涵先生!”
“嗯,必須表演到讓我們滿意為止,林文涵大師。”
“每一種都請務必完美表演哦,林文涵宗師大人。”
“不,所以說我們來這裏是幹什麼的啊!”
感覺話題開始往對自己不利的方向發展了,林文涵馬上叫了停。
“呃。。。雖然我的確沒有特殊的呼吸技巧。。。”一邊從兜裏掏出了一根小小的圓柱形物體,林文涵一邊露出詭異的笑容,“不過,我倒是有特殊的招靈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