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生,晚生……”玉晚娘從昏迷中驚醒,她睜開朦朧的眼睛看著篝火旁坐著的幾個人,輕喃道,“這是哪裏?”
“玉姑娘。”淩米兒端著一碗水蹲在她麵前,“你醒了,喝口水吧。”
“這是哪裏?我們還活著嗎?”玉晚娘緊緊握住淩米兒的手問。
“是的,我們還活著。”
“那蕭公子呢?”玉晚娘看向篝火旁坐著的人。
“蕭公子也沒死。”淩米兒扶著玉晚娘從地上站了起來,她走到篝火旁向蕭白深深鞠了一躬。虛弱地說,“謝謝蕭公子的救命之恩。隻是……晚娘已無心活於世。”
盧得意一急,從篝火旁跳了起來,“姑娘,這可是你的不對了,我好心把你從小溪邊給救回來,你卻想要死?”
“這位是?”玉晚娘問。
“在下盧得意。你可以叫我盧公子,或者得意也行。如果這些你都不願意叫的話,也沒關係,你可以叫我盧郎,夫……君!”
淩米兒無語地搖搖頭,她湊在蕭白耳邊低喃,“蕭大哥,我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不要臉?”盧得意機警地扭過頭瞪著淩米兒。淩米兒趕緊擺正坐姿,擺擺手說,“我可沒說什麼。”她心虛地吐吐舌頭。
“哼。”盧得意不搭理她。纏著玉晚娘唧唧歪歪亂七八糟地說些胡話。
妄返林的夜幕拉了下來,青霧包籠,竹葉上騰起的霧氣讓人無法入眠。地上也是濕漉漉的,陰涼之氣襲轉全身,淩米兒哆嗦地蜷縮成一團,抱著蕭白的胳膊說,“蕭大哥,這裏好冷,好可怕。”
蕭白將外衣脫下披到淩米兒身上,他對玉晚娘說,“玉姑娘,靠近篝火會暖和一些。”
玉晚娘挪挪身子靠近篝火,淩米兒聽到盧得意的窩棚裏一股子嘈雜的呼嚕聲,不禁皺起眉頭說,“蕭大哥,你說這盧得意到底是什麼人啊,色眯眯的,髒兮兮的,特別讓人討厭,連打呼嚕都讓人討厭。”
“淩姑娘。”蕭白搖搖頭,示意她不可亂說。
淩米兒嘟嘟嘴巴。盧得意在窩棚裏麵翻了個身,咀嚼嘴巴,估計是做夢了,他伸了個懶腰,跟窩棚外麵的人說,“叫你們進來睡你們偏不,嫌棄我的窩棚臭,我看你們晚上怎麼入眠。”
淩米兒捂著嘴巴小聲說,“他是什麼耳朵啊,怎麼什麼都能聽見。”
“噓。”蕭白做出噤聲的手勢。他輕聲對她說,“閉上眼睛休息一會,明日一早我們就回淩竺鎮。”
說到要回淩竺鎮,淩米兒心裏一喜。蕭白盤腿靜坐,閉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盧得意早早出去打了些獵物回來。他生起篝火,用胳膊肘子抽了一下蕭白,笑道,“蕭公子,睡得可好?”
蕭白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四周,盧得意瞅了一眼相互倚靠的淩米兒和玉晚娘,吊兒郎當地哼起歌來,“兩個如冰如玉的美人兒啊,哥哥看著心癢癢啊,纖纖玉足,潤潤肌膚讓人想要咬一口啊咬一口。”
淩米兒本想裝著睡覺不搭理他,可是實在忍受不了他那讓人想吐的聲音,她氣不過,猛地睜開眼睛朝他罵道,“盧得意,你的臉皮怎麼這麼厚?”
“我的臉皮怎麼厚啦?不就是唱支歌嘛,怎麼礙著你了?”
“你無恥。”
“我無恥?我又沒摸你,我怎麼無恥了。”盧得意搖晃著腦袋吹起口哨。他突然嘴巴咧得好開,得意地問,“要不,你先讓我摸摸,再說我無恥?”
“你……”淩米兒氣得恨不得扇他一巴掌。“我見過賤的,但我沒見過你這麼賤的。”
“切。”盧得意不搭理她,盤腿坐在地上烤起肉來。
“蕭大哥,我們趕緊回去吧。”淩米兒說。
“好。”蕭白叫醒玉晚娘,“玉姑娘,我們先回淩竺鎮。”
“那晚生呢,我們什麼時候來救晚生?”玉晚娘問。
“你身上還有傷,先回去養好傷。等你的傷勢好些了,我們再一起救晚生公子出來。”
“切。”盧得意瞅了一眼淩米兒,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淩米兒也扭過臉去,懶得看到他。
蕭白將玉晚娘從地上扶了起來,他轉身對盧得意說,“盧公子,你可願意跟我們一起回淩竺鎮?”
“蕭大哥,幹嘛讓他跟我們一起走。”淩米兒急了。
盧得意本來想拒絕蕭白的好意,可一見淩米兒那個嫌棄自己的表情,他心想定要氣氣這個小妮子,於是滿口答應道,“好。”想了想又說,“別忘記你得給我五百兩銀子的。”看了一眼玉晚娘,他又補充一句,“還有給我找一個美人當老婆。”
他還真是色心不改。淩米兒一副無可奈何於他。心想要是哪個女子跟了他那麼個怪人,定是倒了八輩子黴。
“你在想什麼?”盧得意問。
“你還是別去禍害鎮上的姑娘了,真不曉得哪個姑娘會願意嫁給你。”
“要是我找不到老婆,我就……非娶了你不可。”盧得意放下話說。
當他們再到淩竺鎮的時候,鎮上熱鬧非凡。淩米兒在鎮上遇到她爺爺老神仙和安生,小妮子高興地往爺爺懷裏撲,還說,“爺爺,我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