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許攸乘大家還沒有來上班,就把致辭信從門縫裏塞進了蔣琴的辦公室,他沒有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因為裏麵沒有多少他自己的私人物品,所以索性也就不拿了,省的碰到自己的同事不知道說什麼好。
從公司出來,他一路閑逛,手裏拿著從便利店裏買的啤酒,邊走邊喝。路上行人行色匆匆,而許攸這一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他曾經以為蔣琴是他的歸宿,如今看來也隻是匆忙一過客,他覺得自己的心空了,需要找些事情去填補,他給自己買了個新的手機,辦了張新的號碼,能背的出的號碼出了父母的就隻剩下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換號碼的曹飛了,他突然覺得自己有種人間蒸發的感覺,他找不到別人,別人也找不到他。當然,他能背出蔣琴的號碼,隻是他沒有把她存入自己的新手機,他覺得,過段時間就能忘卻了,忘記了聯係方式也就不會再想起這個人了。許攸把這一切歸結為報應,那些生命中出現過的女孩,有逢場作戲的,而那些真心對他的,當時離開的時候,也許就像現在此刻的自己一樣,失魂落魄吧。
許攸去了次廟裏,跪了很久,從廟裏出來,他把自己所有的錢都歸集到了曹飛給他的那張銀行卡上然後給曹飛去了一個電話,曹飛正好在自己公司裏,許攸和他說,自己一會兒就到。
曹飛的公司在一座外表十分不堪的商務樓裏,幾十平米的地方,這幾年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一年就幾單業務勉勉強強維持著日常的運作,許攸到的時候,曹飛正在訓斥公司裏的幾個小業務員,看到許攸到了,曹飛做了個手勢意思讓他自己去他辦公室等會,然後繼續說著你們看看自己的銷售業績之類的話。
過了一小會兒,外麵曹飛的大嗓門終於在外麵停止了,他端了杯茶走進來,交到許攸手裏對他說:“今天怎麼有時間來我這破地方坐坐?”
許攸沒有回答曹飛的問題,反而問他說:“怎麼發那麼大的火,你看你的那些小兄弟們,被你訓得頭都抬不起來。”
“能不發火嗎?”曹飛可能是剛才話說多了,嗓子有點啞,他喝了口水繼續對許攸說:“今年到現在,除了你給我攬的南京的活,到現在一單生意都沒有,在這樣下去,早點關門得了。”
許攸笑了笑,對曹飛說:“罵人不解決問題。”說完他從皮夾裏掏出一張銀行卡,起身放在曹飛的辦公桌上,曹飛認得,那是前些日子他給許攸的,他吃驚的看著許攸。
許攸接著對曹飛說:“這裏麵是我全部的家當了,我拚拚湊湊一百萬整。”
“我說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聽許攸這麼說,曹飛更加摸不到腦袋了。
“入股你的公司。”看到曹飛更加吃驚的表情,許攸把自己從公司辭職的事情告訴了曹飛,當然他隱去了蔣琴這個人。
聽完許攸的述說,曹飛想了一會會兒,他笑著對許攸說:”歡迎你,許總!”說完,他站起身來走到許攸麵前示意許攸也起身,許攸一臉茫然的站了起來,曹飛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然後他對許攸說:“早就想拉你入夥了,隻是你看我這破地方,全部資產加起來也不值一百萬元啊,你不怕這錢打水漂?”
許攸沒有理會曹飛,他走到曹飛的大班椅上坐了下來,點了支煙才對曹飛說:“那我就是董事長了。”
曹飛給許攸做了個數大拇指的手勢,然後裝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問許攸:“那請問許董,是什麼促使您這麼好的公司不呆著,跑這來當個皮包公司董事長呢?”
許攸想了想,說了兩個字: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