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房間裏隻剩下了自己和許攸兩個人，張嶺起身做到了許攸的邊上，笑著對許攸說：“許攸啊，一幫同學之中，就你最穩的住。”
“一幫同學中，也就你張嶺最為狡猾。”許攸接住張嶺的話回答他，說完，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上次在上海同學聚會，一幫人誇誇其談，就你許攸坐在一邊出了同學友誼，什麼其他的話都不提，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許攸是可以做點事情的人，不像其他人，太浮躁。”張嶺看了看許攸，又接著說：“不瞞你說，上次聚會過後，有幾個同學給我打過電話，希望一起做點什麼事情，可是都被我給拒絕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許攸其實心裏明白張嶺為什麼會拒那些同學於門外，可是他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他看著張嶺的表情，知道這個時候他就等著自己問他，於是許攸順水推舟的問道：“哦？那我倒是要聽聽為什麼？”
“哎，我們這些同學啊，以為一個電話我就能給他們送錢，殊不知，同學聚會可以一個電話就約見，可是談事情，是你求我，連門都不上，就一個電話，連規矩都不懂，以後合作肯定就會出岔子。”
許攸笑著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會兒他不能順著張嶺的話去數落那些同學的不是，因為張嶺在官場上混了久了，對於背後議論別人是很忌憚的。
張嶺見許攸不說話，點了一支煙，若有所思般地吸了幾口，對許攸說：“不過許攸，心思過於縝密，可就沒了老同學的情分了哦！”說完他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許攸當然明白張嶺在說些什麼，他也拿起一支煙點上，然後對張嶺說：“那我就在老同學麵前坦白了哦！我最近在做些大理石生意，這次來西安就是想看看你這裏有沒有大家一起合作的機會。”
“大理石。”張嶺嘴裏重複了一遍，然後把手裏的煙深深地吸了幾口，想了一想，然後把煙摁滅在煙缸裏繼續對許攸說：“你看，我在這主要負責經濟適用房的建設招標工作，你也知道，經濟適用房的建設用到大理石的地方少之甚少，甚至可能一點沒有，如果你來做其他建築材料的供應，我們是老同學，這層關係瞞不了多久，恐怕不妥。”說完他看著許攸。
許攸聽到張嶺這麼說，臉上並沒有露出半點失望的表情，他心裏清楚，今晚張嶺和他見麵，這會兒又支走了其他人，絕對不會是隻為樂和他說這些話，於是他也看著張嶺，等他把話繼續往下說下去。
“但是經濟適用房的交付標準都是毛胚房，而這些住戶一半都缺少社會資源，自己很難找到熟悉的裝修公司，而一般的大公司都嫌單位造價太低不願承接，其實在我看來是鼠目寸光。許攸，我倒想考考你，我為什麼說他們鼠目寸光？如果你的想法和我一樣，我倒是願意出份力，和你一起把這件事情做起來。”
許攸知道張嶺這是給他的最後一道題了，他想了想，對張嶺說：“豪宅的裝修雖然看起來總價很高，但是存在兩個問題，第一：活少公司多，第二：業主社會資源豐富，不管你的材料咳咳施工價格，他們大多能找到懂行的人來壓價，甚至找專業的造價工程師來和你談價格，而經濟適用房，看起來單位造價不高，但是業主的社會資源有限，隻要做好一套，很可能業主介紹業主，拿下大半個小區的施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其次業主也很難找到專業人員來審核價格，利潤應該還是挺可觀的，最後嘛，越是小的項目就越不存在拖欠施工款的現象，回款應該是很可觀的。”說完，許攸充滿自信地看著張嶺。
張嶺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拿起酒杯，對著許攸說：“來，老同學，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