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隻為了像工具一樣的利用,你也許以為讓你在周邊等待,是為了引誘這兩個女妖,可如果我說,我根本不知道它們會來,那你又該怎麼想?”唇角一抹淡笑,美杜莎輕語,“全村的人都死了,目的達到了,那麼想隱瞞事實最好的方法,就是被當成工具一樣的你,也該消失了,所以,如果沒有它們的到來,我想,我已經和格瑞斯帶著你的頭顱回去交代了!”
女奴站在原地,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神情。
香格爾則冷眼看著美杜莎,而艾比利則在酒紅色的鬥篷包裹下,靜立風中。
“為什麼?你身處神界,怎麼能做出如此暴行!”格瑞斯忍著疼痛,問出聲。
美杜莎一雙藍眸突然怒視他,“如果你知道我終有一天會變成高戈,那麼你也會毫不猶豫的殺掉我吧!”似悲憤似怨恨,她高亢出聲訴出自己無可選擇的理由,“那麼為了生存,我也會毫不留情的殺掉威脅到我的人!”
格瑞斯怔住,女奴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
蓬衣內,艾比利一直靜默,最後的一句讓她想到了貓兒的話。
“人類是虛偽,可有的時候他們所表現出來的親情愛情,真摯得讓你不得不為之感動!”酒紅色的鬥篷中的少女清淡地說著。
“是嗎?我還是覺得我們高戈種族活得更真實!雖然血性,可永遠守著弱肉強食的生存準則!”,金發女孩看向遠方,眼神慵懶而又鄙夷,“愛情親情隻是人類在相安無事時的消遣罷了,在麵對生死存亡的時候,他們就會拋下一切,毫不保留地驗證那條規則,昨天晚上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就比如現在,你以為他們把屍體放在那兒是讓那些個蠢貨幹嘛,哀悼?別天真了,艾比利!”
金紗輕舞,香格爾事實上滿腹疑惑,正欲出聲,旁邊艾比利已先開口,“該走了!”蓬衣內,兩束血光落在美杜莎身上,“當你拋棄了人類狹隘的感情,說出高戈族的生存準則時,你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隨時歡迎你來找我,我會幫你尋找存在的意義,就像那一晚!”
怨憤的藍眸看向發聲處,而艾比利和香格爾已消失離開,空曠的原地徒留虛無的空氣,飄著淡漠。
美杜莎看向旁邊的女奴,頭部已開始暈沉,實在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如果對所做的事還能作出一絲彌補,那就是,“快走吧!你沒必要在跟著我!”
女奴微愣,“那你要怎麼辦?”
“我不會死!”神思已在飄忽,美杜莎簡單地回答,可心中卻早已如同飛吹的死灰。
還半躺在地上的格瑞斯,撫著胸口,看著兩人,突然,他開口提醒,“我隻是派來偵查的,這麼久沒有回去稟報,說不定女神雅典娜已經派出戰士前來這裏,如果不想死,就趕快離開這裏!”
女奴一驚,看向身旁麵無表情的美杜莎,眼中流露出一絲感動。
清風徐徐,沾血的紗裙在美杜莎曼妙的身軀上飛舞,女奴低下頭,轉身走開,接近格瑞斯時,她看向他,眼中同樣充滿了感動,那樣真誠,那樣清澈,牽動了格瑞斯的心。
“謝謝你!”她說,“但是,對不起!”尖手伸出,瞬間插進他的胸口,陽光下,鮮血飛濺,格瑞斯倒下,麵目猙獰。
美杜莎驚愕之極,女奴淡然轉身,對著她跪倒在地,“請允許我像工具一樣,呆在您的身邊,直至我找到存在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