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多月來,扣除稅款和支出外,李浩賺了四萬九千多貫錢,自己提了相當五千貫的白銀回主世界,購買梁家的田地住宅支付了兩萬貫首期,現在賬房裏還結餘兩萬四千多貫現錢。
李浩給賬房留下了兩千多貫,其他的錢全部叫仆人搬到後院的庫房裏了,並讓賬房做了一本假賬,對上剩下的兩千多貫,不留下轉錢走的痕跡。
李浩又安排了十幾個長工,將需要轉移的東西全部搬到後院的庫房裏,包括書房裏的筆記本電腦、打印機,曬相室的激光衝印設備,院子裏的太陽能發電係統等等。
剛忙完這些,丁福已經帶著刑名師爺來到了李府。
廳堂裏,丁福介紹道,“少爺,這位就是蕭中直蕭師爺。”
蕭中直四十來歲,外貌卻讓人不敢恭維,一個幹幹瘦瘦的人,尖嘴猴腮,誇張點說就是麵無四兩肉,一雙小小的眼睛,還留著兩撇老鼠須,給人一種賊頭賊腦的感覺。
他這副“尊容”大大出乎李浩的意料,就這家夥,居然可以做大宋刑部侍郞的幕僚?宋代官場還是比較講究儀表的,蕭中直這副樣子,肯定不討官員們喜歡,想出頭很難,但他還是得到了刑部中樞官員的重用,看來確有幾分真才實學。
李浩雙手抱拳道:“蕭先生,總算將你盼來了。聽到先生回泉州後,我一直渴望能與先生一聚。隻可惜今日時機不好,不能與先生暢飲一番了。”
“李公子太客氣,公子是自幼遊學海外的奇才,在公子麵前,先生這種稱呼,實在愧不敢當。”
“蕭先生過謙了,請坐。”
仆人立即上了茶,李浩笑道:“蕭先生,這茶葉是經過特殊加工的,與市麵上的有所不同,先生請試試。”
蕭中直捧起茶杯,剛揭開蓋,一股茶香飄了出來。他閉上眼睛,長長吸了一口氣。這茶香沁人心脾!輕輕呷了一口,頓時滿口茶香。
蕭中直長長吐了一口氣:“好茶,好茶,我平生第一次喝到這麼好的茶。公子,我聽說公子和本城莫家合作,一起加工茶葉。我不明白,這製茶的秘方如此珍貴,公子為何要與他人分享?”
李浩笑道:“製茶的方法算不上什麼,合作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坐地分錢,對我來說省錢、省人、省精力。”我會對你說,我還有大量秘方嗎?炒茶、蒸酒、製白糖,製味精,製水泥,煉鋼鐵,互聯網上有無數資源。燒玻璃就不必了,自己奇珍異寶閣有很多玻璃製品。
一向鎮定如恒的蕭中直也不能保持淡定了,他一雙小眼珠瞪得幾乎要掉出眼眶。這種製茶秘方竟然算不上什麼?那什麼才算得上什麼?如果運作得好,單單是這一個秘方,就足以令人擠身大宋頂尖富豪的行列。
但眼前這年輕公子居然說算不上什麼,便拿出來和別人合作。那隻有兩種可能,一是這人是個傻子,二是這人手上還有大量類似的秘方,每一個都不比製茶的秘方差,甚至更好。
蕭中直知道隻能是後者,而李浩並沒有一下子就推出大量的秘方,目前隻是推出一個製茶的,還有一個釀酒的放出了一些風聲。顯然眼前這位年輕的公子已有了全盤的計劃,該放哪些秘方出來,不該放哪些出來,放多少個出來,恐怕都已經深思熟慮了。
蕭中直歎道:“公子真是一代奇人。看來公子想富甲天下並不難,隻是我們大宋雖不限製商業,但商人的地位和士子還是差很遠的。”
李浩搖頭道:“我看來沒什麼差別,大宋還能歌舞升平多久?三年還是四年?亂世人命不如狗,商人士子又有多少分別?”
蕭中直聽到這話,謔的一下身體前傾,眼中寒芒一閃,一瞬間眼神銳利異常。一刹那,他心中翻起驚濤駭浪,他從汴梁回來泉州,什麼心係故土,葉落歸根都是場麵話,真正的原因隻有兩個字——避禍。
以他的分析,遼國如果被滅之後,金兵必定南下。而大宋中樞官員沒幾個人有這種憂患意識,再加上軍隊毫無戰鬥力,到時肯定難以抵擋,汴梁京城是危險之地,所以他回了泉州。此刻一個年輕公子,輕飄飄地問大宋還能歌舞升平多久,這話如一記重錘,重重地敲在他心頭上。
蕭中直滿麵震驚,想問些什麼,但一時又不知從何談起。
李浩也是暗暗驚訝,他隻是隨口試探一下,蕭中直居然如此震驚,看來這人已預計到金兵南下了。這是個聰明人呐!李浩一笑道:“扯遠了,這些以後再談。我今天請蕭先生過來,主要是想請教一下如何應付明天的危機。先生,不知市舶司可有抓人的權力?”
“沒有,如果在海上,他們可以連船帶人一起扣押。但在泉州城中,抓人是知州的權限。”李府的危機,蕭中直已經聽丁福說過,而李浩所問,也正切中要害,隻要市舶司沒有抓人的權限,就很難奈何李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