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舶司的衙差分為兩隊,一隊由紀銅帶領,往李浩住宅而去。而另一隊則由鄭忠勇親自帶領,直撲奇珍異寶閣。
李浩和蕭中直在客棧裏等待著,對講機的聲音不斷地響起,是小梅跟隨報告衙差們的的位置。小梅也上了一輛馬車,遙遙地跟在市舶司衙差的後麵。
蕭中直表麵怔怔地出神,腦中卻想得很多。
靜靜地坐在這裏,竟然能知道十多裏外即時發生的一切,這簡直難以想象。如果公子這種“千裏傳音”的法寶用於戰場之上,那時怎樣的一種情況?
古代戰爭指揮體係很落後,要靠傳令兵來回傳達主將的命令,更快捷的是用令旗指揮,可惜旗語傳達不了複雜的命令,無法替代傳令兵。
如果兩國發生大規模的交戰,前線可能多線作戰,整個戰場縱深數十裏甚至數百裏,戰場上命令傳達需要時間,信息反饋到主帥那裏需要時間,往往主帥的命令到達時,戰場形勢早已發生了變化。信息的傳達何等重要?如果有公子手中的“神器”,足以影響戰場整體局勢。
蕭中直現在對李浩已經完全看不透了,不知道他有哪些法寶,也不知道他下一刻會拿出哪些法寶。這人身上充滿了無數迷團。
李浩和蕭中直在客棧中等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小梅不斷地將市舶司衙差的位置通報過來,但小蘭那還是沒有動靜。
自從丁福進入知州官衙之後,一直沒有出來。客棧中的人逐漸有些焦急了,李浩和蕭中直還好,至少表麵上沒什麼變化,但站在門口守衛的兩個奴仆雙拳緊握,若不是怕影響李浩,他們都急得捶桌子了。
李浩拿起對講機,“小蘭,老丁出來了嗎?”
很快,對講機就傳出小竹的聲音,她都急得快哭出來了:“轉述小蘭的話,丁管家還沒出來,知州府衙也沒有任何動靜。”
她話音剛落,對講機裏又響起了小菊惶急的聲音:“少爺,我能遠遠地看到到市舶司的衙差了,他們快走到我這裏了。”
李浩眉頭一皺,拉過一張凳子慢慢坐了下來。
這時對講機中又傳出了小竹興奮的聲音:“轉述小蘭的話,州府衙門方向有一隊衙差走出來了。丁管家也跟在班頭身旁,在和班頭說著話。”
蕭中直是泉州人,他對泉州的道路比李浩熟悉多了,而且他對衙差行進的速度,他默默盤算了一下,道:“公子,他出來得有點遲了,起碼慢了兩柱香的時間,怕是來到時鄭忠勇已將店鋪的貨物搜刮一空了。”
門邊站著的的其中一奴仆突然跪下道:“公子,小的可以去刺殺鄭忠勇,定能阻擋他一段時間。”隨著他跪下,他身邊那個也跪下,“小的也願去。”
“不行!”李浩和蕭中直異口同聲道。
那仆從道:“可以的,小的雖未必能成功,但就算不成功,至少也可阻止一段時間。”
蕭中直站起來道:“萬萬不能這麼做,現在市舶司安給公子的罪名頂多是漏稅,大不了是查沒家產補稅。如果你去行刺,性質就完全不同了,殺官形同於造反。到時別說泉州,就是整個福建路的官場都會震動,局勢更容易失控,你讓公子到時如何應對?”
那仆從臉色一白,急道:“那我該怎麼做?”
李浩怔住了,小梅她們找回的到底是什麼人啊,居然可以豁出性命不要。不過,如果真要殺鄭忠勇,又何須別人?自己原力操控飛針,百米之內殺個把人是易如反掌,當場絕對無人能發覺自己下手。
隻是李浩不會同意用殺人這種招數的,如果殺了鄭忠勇,多半會引來更大的危機。鄭忠勇剛要查封自己的財產,馬上就被殺了,官員們不會懷疑自己?北宋可不是人人平等的法治社會,需要那麼多的證據,這裏用刑逼供是司空見慣的,一懷疑就可以抓起來用刑逼問一番。
李浩緩聲道:“刺殺是不行的,但阻止他們一段時間卻很有必要。蕭先生,我覺得就在這奇珍異寶閣的門口是比較好的地方,你看呢。”
“公子所言甚是,在路上阻止不如在這裏,這裏公了的夥計多,客人多,可以借勢。”
“先生出自刑部,對這種場合應該很有經驗的,勞煩先生安排了。”
他解開桌子上的一個包袱,說著他又取出一個新的對講機,和一個無線耳塞,調試好頻率,可以相互通話。將無線耳塞遞給最先跪下的那仆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