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叼著煙深深吸了一口,火星子一閃而逝,他眯眼看了看林喬的方向擺弄著打火機。
哎呀,戲也看夠了。所以,也該解決了。
唇邊的弧度才剛揚起的時候他已經到了那怪物的身邊,修長如玉一般的手指利箭一般深處,緊緊扼住了那怪物的喉嚨。
隻聽得“哢擦”一聲,怪物頭歪歪斜斜著倒在了地上。
“啪!”而林喬,在力一下子卸幹淨的時候也跌坐在了地上。
什麼鬼!
那怪物,慘白的麵頰,嘴唇邊鮮紅的血液,尖利的牙齒,冰冷的皮膚,彌漫可見的屍斑……
那是屍體?
人死後的屍體?
林喬覺得自己此刻魔幻了。
這他媽到底怎麼回事啊!
“如果不想死的話可以一直就這麼坐著。”
男人幹淨利落的嗓音響起。
林喬一驚,理智和力氣瞬間回歸。
他抬頭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一片黑暗裏,連輪廓都瞧不見。
馬良居高臨下的看著跌坐在地的少年,還有少年旁邊蹲著的歪著頭看他的紅裙子……嗯,也是一個少年。
所以這是什麼特殊的癖好?是他太老古董了已經不明白時代發展的潮流?
馬良翻手拿出一截紙糊的白色蠟燭,打火機啪嗒再次打開點燃了紙蠟燭。
登時,周邊一米左右的位置都被照見了。
林喬麵色有些蒼白。
迎著火光他看向了馬良,狹長雙眸,鼻子高而挺直,嘴唇薄而細,下巴的弧度格外凜冽。
是刀削般的麵容,淩厲中又帶有飽經世事的滄桑,也正是這滄桑才讓他沒有太過淩厲,麵龐之間反而帶了絲絲柔和。
馬良指尖夾著狹長的香煙,指了指林喬後邊的第五月道:“還不快扶著你男朋友起來?”
第五月眨了眨眼,好像是有些聽懂了,連忙動手把林喬給扶起來。
林喬有些迷迷糊糊的,腦子此刻跟糊了漿糊一般,突如其來的男人,隻一個照麵就解決了那個怪物……
這到底怎麼回事!
馬良把紙蠟燭一把塞進林喬手中,伸出手碰了碰林喬脖頸上的傷口。
猙獰翻白的傷口瞬間消失,皮膚光滑如常。
一係列動作後,他塞煙進口中一邊叼著一邊道:“好了,我送你們離開,這裏發生的一切最好爛在肚子裏。”
馬良狹長的眸子淡淡的瞥了林喬一眼,隻瞬間林喬就一個激靈,生不出半點拒絕。
“嗯。”馬良淡淡應聲,從寬大的風衣裏拿出一隻陳舊的毛筆執筆而畫。
林喬瞳孔一縮!
“天地皆可為畫布,萬物有靈皆可為畫墨,此靈謂之屍靈,起!”
馬良音落,空中陡然出現一道門,而地上已經歪倒的怪物身體居然在消散,化成點點微光向空中的門彙聚。
門越來越凝實。
馬良筆!
廁所裏的風衣男人是他!
林喬霍然抬起了頭,目光死死的盯著馬良:“你叫什麼?”
聲音有些嘶啞。
馬良詫異的看了一眼林喬,屍族出沒形成的重障霧氣能剝奪生人五感,看不見,聽不見,觸摸不到,沒有痛覺,不能發出聲音。
因為自己說話才能聽到,因為這白紙蠟燭才能看見,可是他竟然能發出聲音?
破天荒的,馬良掐滅了手中的煙丟掉然後朝林喬伸出了手,笑容溫暖幹淨,聲線明亮而利落:“馬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