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就你我師徒三人而已,難不成你還想單獨與師父談談?”段鈺看著華子摩咪起了眼睛,聲音雖然仍是那般低沉而又淡淡的,可是聽在華子摩的耳中無疑像是幾把利刀插進了心裏。
“弟子不敢,隻是妄自揣測之意,並無真憑實據,是弟子才有所猶豫,並無他意。”華子摩嚇得連跪了下去,伏於地上,不敢起身。
“起來吧,有話盡管說,你跟了我幾十年,眼看著便有百年,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段鈺說著揮了揮手,華子摩也借著這勁力起身。
“弟子近日來觀小師妹和那廖靖華二人,似乎小師妹落花有意啊。”華子摩說著偷眼望向段鈺。
“什麼?”段鈺半咪的眼睛猛然睜開,眼中更是精光閃動,搭拉下去的眉毛猛然立了起來,三角眼也瞪得溜圓,一隻手高高揚起,可是卻發覺,那椅子先前已經被他拍碎了。
“豈有此理。”段鈺怒喝一聲,揚起的手重重放下,卻聽一聲輕響,茅草地麵被震得微微一顫,手下方,方圓尺餘的一聲地麵緩緩下沉,竟然被震出一個丈許深的坑來。
“師父息怒,這隻是弟子妄自揣測之言,還有待觀察。”華子摩被段鈺發怒的樣子驚嚇得不敢抬頭。
“是啊師父,不如此事就交給我與二師弟,待我二人自側麵細細盤問之後再回報給師父。”管閑連忙說道,雖然他與華子摩是掌門之位的競爭對手,隻是身為大師兄,卻寬厚得緊,不忍見師弟因為一時直言而受了懲戒。
段鈺深深的吸了口氣,一時間,這室內的空氣好像都被他吸了進去一樣,窒息得難受,忽,段鈺又長長的將那口氣吐了出來,直吐了刻鍾方才靜了下來,眼睛也再度半睜半咪,眉毛也搭拉了下去,整個人又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如此甚好,你們去吧。”段鈺道。
“是。”管閑與華子摩同時長出一口氣,直退到門口方才敢轉身而去。
“小瑤姑娘,請你自重。”廖靖華微有些怒的說道,“豈有你這等因一已之私,擾人活命之事。”
“喲,書生,你還真生氣啦。”喬小瑤咯咯的笑著,舉起袖子抹著臉上的殘留的淚水。
“我……”廖靖華怒而回頭,可是見喬小瑤那張開心的笑臉,還有那最出奇的一雙靈動大眼睛,一時間,怒火又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哪裏還忍心喝斥於他。
“算了,小生告辭。”廖靖華說著一甩袖子大步而去,隻是喬小瑤又哪裏肯放過他,再度追了上去,纏著廖靖華要他講敘人間之事,廖靖華卻悶頭不語,再不肯開口。
“書生,你不要那麼小氣嘛,還大男人呢,你看我大師兄,被我又咬又抓都沒有生氣。”喬小瑤嬌聲道,伸手在廖靖華的肋下便扭了一把。
“小瑤姑娘請自重,小生可擔當不起,小生已經決定,明日便拜段前輩為師,閉關修行百年,直至分神期再度出關。”廖靖華說完此言,卻也是長出一口氣,總算是必再受這小瑤姑娘的騷擾。
“你……哼,我看你能不能拜成師父。”喬小瑤怒聲道,不再理會廖靖華,轉身向回奔去。
喬小瑤奔行不遠,正遇上管閑與華子摩,二人不由分說便將喬小瑤攔了下來,“小師妹,你急急忙忙的又要哪裏去?”華子摩問道。
“我去找師父去,他若是收那書生為徒,我就死給他看。”喬小瑤一臉寒霜的說道。
“小師妹不可,師父餘怒未消,你此去,非但不起做用,反而會激起師父怒氣,這又何苦。”大師兄管閑像是一個耐心的父親一般勸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