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之發抖了抖,一縷神智順著祭祀之發傳了出去。廖靖華的眼前一閃,他看到了一個小島,一個滿是樹木的小島,迅一條骨節似的扁長尾巴甩動著,大片大片的矮樹被割斷。又被攏到了一起,經騰條緊緊地紮在一處。被那條尾巴托著鑽入了海水裏。
“它竟然去收集幹柴,看來我還是小看的迅的聰明程度。”廖靖華搖頭笑了一下自語著,“迅除了長相凶惡了一些之外,還是挺可愛的。”
終於,迅回來了,在它的身後,還拖著像小山一樣大堆地木柴,木柴已經被海水打濕,廖靖華細心的將木柴攤在龜背上,借著陽光將木柴曬幹。
在烤魚肉與自我摸索中,廖靖華終於看到了那仍然半隱在雲霧中的天柱峰,遠遠望去,與自己初上之時好像一點地區別都沒有,讓廖靖華有些懷疑,自己真的爬上了這天柱峰的半山腰嗎。
雖然廖靖華有些欣喜自己終於可以到陸地了,可是他卻敢不離開龜背禦空而行,在雲陽國有句老話叫做望見山跑死馬,而那句老話中的山還是那種與天柱峰比起來就是小土包的山,現在雖然可以隱隱的看到半隱在雲霧當中的天柱峰,可是現在相距,怕是要有幾千甚至上萬裏之遙,廖靖華就算是再明知自己本事大長,也不敢禦空飛行那麼遠。
巨龜發出一聲沉悶的吼聲,速度也加快了不少,身子正一點點地向下沉去,廖靖華放目望去,卻見在他們的身後已是黑沉沉一片,似是有什麼東西自天空連到了大海上一樣。
“難道是風暴要來了?”廖靖華暗道,一股濃重的危險氣息襲上心頭來,連那迅也焦躁起來,不時嘶嘶的叫著。
廖靖華連忙鑽到了巨龜背上的凹紋當中,迅也是有樣學樣,隻不過它地身體大了些,根本就鑽不進去,隻得四肢和尾巴扣在凹紋處,倒也是紋絲不動。
嘩,海水漫了上來,將迅辛苦弄來的那些幹柴衝走,迅有些不舍地看了那些幹柴一眼,讓廖靖華更覺得好笑,不由說道,“迅,放心吧,等上了陸地之後,這些幹柴要多少有多少。”
巨龜沉入深海之中,廖靖華服用過融水珠,迅又是海中生物,自是不擔心水壓會將他們壓扁,隻是巨龜的體形太大,不能潛得太深,隻有近千丈深吧,此時的海水中已是烏黑一片,廖靖華隻能看到迅那雙綠油油的眼睛。
海水劇烈的波動起來,廖靖華扒命的扣住巨龜的身體,十指已經深深的插入巨龜的殼中,不時的晃動抻得廖靖華手指直欲折斷一般,迅更是嘶嘶的叫著,極為恐慌的樣子。
廖靖華大驚失色,沒料到已經潛得這麼深了,海麵上的風暴竟然還可以影響到這裏來,在這天地之威麵前,能做到了,隻有忍,靜靜的等待著風暴消散。
巨龜在悶吼聲中,執著的向海岸遊去,那風暴像是專門給他們在製造麻煩一樣,一路跟隨,直跟了他們十多天。餓得廖靖華兩眼發花才算是漸漸平靜下來,巨龜也浮上了海麵。
終於快到海岸了,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海岸邊那高大的樹木了,廖靖華不由興奮的大叫一聲,雖然他可以像魚一樣自如的在水中行動呼吸,可是無論怎麼樣,他都是陸地上的人類。水中生活,總是覺得不自在。
生吃了幾條魚,又撐了一天,終於,巨龜猛一竄力。忽在躍上了海灘,浪頭打來,撞在巨龜地身上濺片朵朵浪花來,使得巨龜看起來更像是一塊巨大的礁石而不是一隻海中的精靈。
踏上了陸地上,廖靖華還是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好像稍稍一震就能遊起來一樣,廖靖華知道,這是自己一時還沒有適應過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岸邊的草木清香,廖靖華沉醉在其中不能自拔,直到迅雷發出嘶嘶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回過頭,卻見迅雷試控著將爪子點在地麵上又縮回去,一副極為害怕地樣子。
終於,迅還是踏上了陸地,在沙灘上留下一串串的腳印。迅好奇的回頭看看自己留下的印跡,這是在水中遊動絕對不會發生了事情。
廖靖華看著迅的調皮,忽然想起海歐在巨獸地腹中收服的那隻怪獸小乖,離開了巨獸的腹中之後便隨風化做幹枯的屍塊,小乖的眼珠幹裂下去地樣子再度浮上廖靖華的心頭。看著小心在岸上行走的迅,廖靖華覺得它與小乖真地很像。
“迅。若是你適應不了陸地的話……”廖靖華說著猶豫了起來,動物都有一種本能,一種回家的本能,若是自己心腸一軟放迅回去的話,萬一它尋著本能再遊回人魚的居地,那樣自己豈不是又要給人魚一族帶去災難。
正在廖靖華猶豫的時候,迅突然發生了變化,外殼幹裂起來,身體也不自然的顫抖著,抱做一團倒在沙灘上,嘴裏也不時的發出些呼嚕般地怪叫聲。
“啊?不好。”廖靖華大叫一聲,一下子跳到了迅的身邊,伸手抓起迅的尾巴便向水裏拖,可是手上一滑險些將他摔個跟頭,再看手上,竟然抓著一個空空的殼狀東西,是迅的尾巴尖,再看迅時,廖靖華已經快要驚呆了,迅地尾巴尖脫殼的地方雖然還是原來骨節地樣子,但是卻失去了鱗片,而長出一些青灰色細柔的短毛來。
“難道它在適應陸地?”廖靖華自語著看著迅的變化,不敢再隨意出手。
足足過了一整天,當天再亮起來的時候,迅身上的外殼已經布滿了裂紋,那半截尾巴上的毛發足有一指多長,順順的貼在尾巴上,微風不時的吹開順順的毛發,露出裏麵盡是殺機一般的鋸齒尾骨,鋒利異常。
咯咯的脆響聲中,滿是裂紋的殼動了起來,啪的一聲,一隻雪白而又尖利的爪子自殼中伸了出來,接著又是另外一隻,跟著四隻爪子都伸了出來,爪子上長著短短的,雪白色的毛,前短手長的四腳撐著地,托著布滿了裂紋,可是依然堅硬的殼跳來跳去,迅的殼有多硬,怕是沒有人比廖靖華更加了解了。
廖靖華跑上前去,伸手扒住前爪處僅可入手的縫隙處,觸手之間,廖靖華可以明顯的感覺得到迅身上那堅實卻又不知柔韌的肌肉。
嘎嘎的聲音當中,廖靖華掰下一塊塊的硬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將大半的硬殼都扒了下來,當最後一塊硬殼被廖靖華從迅的身上扒下來之後,他也不由驚歎了,眼前這還是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