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墨綠地磨砂並不是一塊兩塊,而是像是一條帶子一樣延伸出去,將廖靖華的去路切斷。就在這個墨綠的晶體的另一側,隻沒腳踝的青草,看起來很是柔軟,青草前十幾丈外,長著衝天地小樹,樹最粗的不過隻有大腿般粗,一節一節的,光溜溜的。隻有在樹梢處才長著一些細密的橫枝來,在山腰處看起來就像是一片片濃秘地叢林一樣,誰能想到這樹下竟然是光溜溜的一片呢。
看著這青翠的樹,廖靖華不由想起竹子來,對。就是竹子,這種樹長得與竹子極為相似。如果不是有一些細微之處還有些差別地話,而廖靖華又是生在江南,見過真正的竹子,否則的話根本就認不出來這種樹與竹子有什麼實質上的區別。
廖靖華伸了幾次腿,都沒敢踏進那個空白的區域裏,雖然看起來一切都很平靜,可是在廖靖華的感覺裏,卻又處處都透著不對勁,好像這片墨綠的空白地帶,就是生與死的界線,廖靖華皺著眉頭停在邊上,不停地踱著步,猶豫著是不是要繞路,可是這個盆地大得出奇,根本就看不到邊際,若是繞路的話隻怕又是幾十上百年的時間裏,天柱峰這麼大,稍稍拐個彎再轉回來,就說不定要多走幾萬裏路,廖靖華這一路上來,除了因為天氣的原因什麼也看不到之外,一直都是遙望著那插天的天柱主峰前行著,半個彎都沒有拐過。(閱- - )(?)。。
廖靖華不得不猶豫,沒有身處天柱峰之上,隻聽傳說,總是把一切地事想得很簡單,可是身處其中,廖靖華才能體會得到這天柱峰上的凶險,接觸得越是多,廖靖華從前那種愣頭青一樣地勁頭就被磨得越得減少,變得有些裹足不前,這怪不得廖靖華,就算是那些修為大乘的修真者想要上這峰頂,都幾乎是癡人說夢,更何況是廖靖華呢,而且還有那個神秘的聲音。
“操,老子還不信了,大風大浪都走過來,還差這麼一個浪頭了。”廖靖華突然鋼牙一咬,狠狠的一跺腳,轟的一聲,將腳下撞擊出一個深坑來,一方麵是將那種莫名的恐懼像是可以通過這一腳跺出去,一方麵,也是要給自己打氣。
廖靖華手上緊緊的握著弓樣的黑雪,小心的一隻腳踏到了那片墨綠的晶體隔離帶上,在這一瞬間,廖靖華的全身都崩得緊緊的,隨時都準備將手上的弓樣黑雪化成其它的形態來保護自己,可是這一腳下去,廖靖華等了半天,也沒有等來想像中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難道是我想錯了?不可能,這裏處處都透著不同尋常,事情肯定不會如此的簡單。”廖靖華喃喃的自語著,又向前行了兩步,踏進了這片幾丈大小的隔離帶的中央,就在此時,小軟已經帶著小雙頭跟在廖靖華身後走了上來。
“不……退回去。”廖靖華大驚,伸手大叫起來,反倒把隻顧著照顧著小雙頭的小軟給叫迷糊了,站在原地,用無辜的眼神在看著廖靖華。廖靖華叫完了,發現自己有點像個傻子,自己這一嗓子吼出去,可是卻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周圍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平靜,隻有風,吹過叢林青草時發出的那種沙沙聲,再無其它的異樣。
廖靖華帶著小軟,十分順利的走過了那片隔離帶進入到了那片如竹子一樣的樹林裏,還是那麼的平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讓廖靖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廖靖華摸著這竹子一樣光滑的樹幹喃喃地自語著。
走在竹林裏,不知不覺便讓廖靖華放鬆了下來,身體也不再像從前那樣的緊崩著,雖然這種樹並不是竹子,個頭比竹子高了些,外表也比竹子光滑了些。節斷也比尋常的竹子長了些,但是與竹子相差無幾的樣子讓廖靖華有一種身處仙境的感覺,在讀書人的眼中,竹子,中空而堅。一如君子,廣為傳頌,眾多的文人墨客更是將竹子書寫到了極致,而廖靖華做為一個書生,自然免不了對竹地喜愛。走在竹林裏,不時的伸指輕輕的敲擊著竹子,聽著空竹當中發出的咚咚脆響聲。衝淡了心中的恐懼感。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廖靖華很少在夜間趕路,已經是準備紮營休息地時候了,廖靖華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天柱主峰的方向,對著天柱峰的方向紮下了帳蓬,自然還要準備一些小小的陷井之類地,這才與小軟鑽進了帳蓬裏休息,自從做過那個夢中夢的怪夢以後。廖靖華可不敢再睡覺,生怕再給自己弄出些什麼怪異的夢來,擾了自己地心神,直接盤坐在那隻沒腳踝的柔草當中,倒也舒服。小軟一如既往的在與小雙頭軟著勁,一個想喂吃的。一個堅決不吃,就這麼點的事,小軟和小雙頭說不定能擰到什麼時候去,廖靖華也懶得管了,隻要小軟跟著自己能開心,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就好。
天蒙蒙亮,廖靖華起身收拾了一下營盤,一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夜裏也是靜悄悄的,廖靖華一邊收拾著一邊還皺著眉頭,這種突然之間就處於安全當中,還讓他有些不太適應,不過廖靖華可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安全了,說不定有什麼厲害的人物或者是怪獸更躲在暗處,時刻都準備著影響自己的心誌。
一想到這裏,廖靖華猛然驚醒,這才恍然發覺,自從進入了這個竹林,估切就算它是竹林吧,自己地心誌就在不知不覺之間放鬆了下來,甚至昨天的夜裏在休息的時候,自己也隻是防備著那個可以闖入夢中的聲音而已,而那些陷井,也不過是下意識才去布置的,整個過程,在休息地時候,好像除了防備那個聲音之外,竟然再也沒有其它的想法,已經完全地放鬆了下來,一想到這裏,廖靖華不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來,在天柱峰上,就算是看起來再安全的地方,隻要放鬆下來,隻怕也是與尋死無異,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著了道了,可笑自己還以為昨夜成功的防住了那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