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哢哢,這家夥在說什麼?
明玉被花美男那一句充滿輕蔑意味的“各過各的”弄得是一頭霧水:你說這人話說得咋就這麼前衛呢?難道他也是穿來的不成?!
“哎,我說……”
明玉正要回嘴,那花美男卻是等不及似的,重重地冷哼了一聲,幾個大步出了寢殿的門,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隻留下眨巴著眼更為迷惑的明玉。
“我是不是哪裏得罪他?話說,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一點印象……”
明玉站在原地喃喃自語了幾句,想了好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今次這場聯姻實在是把她整得夠嗆,整個人現在也根本不適合思考什麼了。
所幸花美男一走,整個寢殿中的壓迫感徒然消失得幹淨,明玉放鬆了警惕,見寢殿裏空蕩蕩的,側耳傾聽是安靜得很。她感到徹底安全了,一頭歪倒在殿中那張大紅色的婚床上,抱著頭想了好一會,真是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在聊城的時候,花美男和她要吃要喝,她哪點沒有滿足他?
況且花美男的命都是她救的好不好!
也不知這家夥哪門子不對勁,本來以為是舊相識,到了人家的地盤上有什麼事也好說話一些,沒想到花美男這廝不按劇本來啊!
這第一天就不給好臉看,以後大家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明玉鬱悶地在床上翻了幾翻,拔下頭上幾根沉重的發簪,頓時散下滿頭的青絲。她平日裏女漢子般慣了,舉手投足間也少了女子的溫婉,這會子那一頭柔軟黑亮的秀發淩亂地傾瀉在紅彤彤的錦被上,襯著那張粉麵桃腮的小臉,不經意間透著股小小的誘*惑氣息。
春天的夜裏,空氣隱隱透著一股潮熱。
明玉覺得層層禮服累贅,有些悶熱,便胡亂扒了幾件下來,直脫到那件雪白的裏衣,還是覺得不過癮,於是又大力扯開了裏衣的胸襟處,露出前胸一大片水嫩的雪白肌膚,以手作扇呼呼往麵上不住地扇,這才覺得涼快了些。
然而,正當明玉在殿中涼快得樂嗬嗬的時候,卻是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被人全部看在了眼中。
一道修長的身姿負手而立,堪堪地隱沒在窗外的黑暗之中,也不知在那處待了多久。
明玉要是知道,她在殿中的一舉一動早已被那人一絲不落地捕捉在眼中,鐵定是要瘋魔了~~~隻是她累了一天,這時精神已經極度鬆懈,況且,殿外這人身手不凡,常人輕易難以察覺。
那人在外頭見著殿中人脫得歡快,隱沒在黑暗的一雙爍爍桃花眼凝滯了片刻……隨即,薄唇微抿,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唉唉,抽風的花美男,死小花……”明玉翻滾在大床上,愜意中隨口給花美男取了個新的外號。
懶洋洋的聲音傳到窗外,那人身形一滯,像是踩到火星一般,整個人蹭蹭跳了起來,幾欲要破殿門而入,恨不能當場與裏頭的小女人理論理論!……然而最終,卻是顧忌到什麼,強忍了下來,隻見他擰過身子,憤憤地一頭紮進墨黑的夜空,也不知他使的何種好輕功,眨眼間消失得悄無聲息。
花美男在新婚之夜露了回臉,接下來好幾天都不見了人影。
明玉第二天一早醒來聽主事的女官稟報,說是這龍朔國的老國王近日身子不好,花美男身為王太子,自然是要在身邊茶前飯後、衣不解帶地照顧著。明玉聽著那女官一副讚不絕口的語氣,腦海中立即聯想出花美男正襟危坐,守在老國王病床前淚眼汪汪的模範孝子的模樣……
生病了不能見人是麼?
明玉思量著,自己身為這位孝子剛娶進來的媳婦,理應夫唱婦隨,跟著花美男去看看公公的病。可是她初來乍到的,也不知這龍朔王宮的規矩如何,身為她夫君花美男不在這裏指點,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單獨行動。
正在躊躇,卻也沒忘了吃飯,手上剛開動一會,正宮王後那邊派了個嬤嬤過來請安,說是龍朔王正在病中,不便見人,讓明玉這個新婦先不用去敬媳婦茶了。
意思就是:新媳婦你自由活動吧~
明玉聞言,捧著碗暗自鬆了一口氣:不用出門就不用出門吧,倒也有不用出去好處。
不知這花美男在搞什麼,人也不見一個,什麼事也不和她說,害的她現在都稀裏糊塗的。
但麵上還是一派端莊大氣的模樣,領著肖青打賞了那位嬤嬤————出門在外,怎麼著也不能給天昱帝丟臉不是?
既然是“自由活動”,那咱也就不拘束著了,左右這寢殿是花美男的地盤,明玉嫁了進來,日後肯定是要經常在這裏活動的。
所以這個地方是她目前重點熟悉的位置。
蕭明和肖青跟著她到這龍朔王宮來,早就被人安排了地方,肖青自然是和明玉住在宮中,那蕭明作為貼身侍衛,被明玉親自安排在了殿外的值班處,就像以前在月華宮一樣。
花美男是王太子,住的是龍朔的東宮。東宮位於龍朔王宮的東北角,分為前後兩大殿,明玉所在的地方是後麵的寢殿,這寢殿有一個高大上的名字,稱為崇德殿。
崇德殿本是王太子的寢殿,可是大婚之後,他便再也再沒回來就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