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歇爾·哈裏騎士曾多次和他說起想收個養子成為繼承人,但是這種養子的條件並不好找,非貴族的孩子是不用考慮的,但貴族的孩子都有自己的使命,比如一個貴族有三個兒子,長子有繼承權,但是這個世界,也許一場決鬥,也許一次衝突,也許隻是一場疾病,就有可能要了長子的性命,那麼接著次子就會接著獲得繼承權,這也是貴族傳承的方式,沒有人會嫌棄自己的孩子多,隻是花費不同金幣的教育的問題而已。
亞伯是天才,這點貝內特騎士可以肯定,他的經曆以及他的閱曆都很充足,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次子有多麼的優秀,為了不耽擱亞伯的成長,他做出了這個痛苦的決定,貝內特家族將失去一名將來可能非常強大的騎士,而原因僅僅隻是因為金幣。
晚餐的氣氛很沉悶,大哥紮克幾次把牛肉從叉子上掉落到餐盤中,換到平時貝內特騎士會嚴厲斥責長子的失禮行為,但今天貝內特騎士一直麵無表情地坐在那兒,緩慢地吃著自己的食物,母親娜拉吃得很少,大部分時間裏都是在流淚。
晚餐結束後,仆人上前收拾桌子,貝內特騎士則單獨叫上次子亞伯來到他的書房。
書房作為家族裏存放重要信件和憑證的地方,平時是禁止其他人進入的,亞伯這是第一次進入到這裏,書房非常大,正對著門的一片白色牆上掛著曆代城堡主人的畫像,其它的牆都由整麵的書櫥構成,書櫥裏整齊碼放著一排排的或大或小或紅或黑的書籍。
書房的中間是一張巨大的由整塊木頭製成的書桌,由於多年的使用,上麵自然磨擦形成的鏡麵包漿讓書房流露出曆史的厚重,這裏是騎士領的核心,所有的命令都是在這裏簽發的。
貝內特騎士從桌旁拎出一隻橡木製成的大箱子,箱子的四周用鹿皮點綴,拱形的箱蓋頂部有一隻紅銅製成的把手,箱蓋的一側是鹿皮製成的拉扣。
拉開拉扣,貝內特騎士打開了橡木箱,裏麵整齊地擺放著一套裝備。
他從中拿出了一件皮甲,這是一件半身皮甲,在前胸和後背鑲嵌了磨得發亮的方形小塊鐵片,在肩部到手肘位置是幾塊白鐵折疊製成的護肩,這是一件鑲鐵皮甲,介於鐵甲和皮甲之間的一種盔甲,它跟鐵甲比要便宜很多甚至比類似防護力的鎖子甲也便宜,而由於鑲鐵片防護力有強於普通棉甲和皮甲,這種鑲鐵皮甲也成為經濟拮據騎士的一種選擇。
“這套皮甲是我在與獸人的戰爭中殺死了一頭烈火奔牛的戰利品交由軍隊中的製甲大師製作而成的。”說著又從橡木箱中拿出了皮甲的下半套,一件在膝蓋處有著白鐵製成的護膝的皮褲。
“這是一把輕長劍,這是小牛皮的靴子,這是手套,我並沒有什麼太寶貴的東西送給你,我的兒子。”
亞伯看著箱裏子的這套裝備,眼睛裏不禁湧現出點點晶瑩,他認識這套裝備,這是父親的備用裝備,一名騎士不可能隻有一套裝備,鐵甲在戰鬥中有時會被擊壞,在送去維修的這段時間裏,備用裝備就是騎士生命安全的保證。
沒有猶豫,沒有拒絕,亞伯接過父親交過來的橡木箱,箱子很沉重,這是一名父親能夠給予孩子的最珍貴禮物。
提著橡木箱子回到房間時,母親已經等在房間裏了,母親的禮物很簡單,全部都是衣服,內衣,外衣,騎士訓練服,禮服,就是手帕都準備了好幾條,這次母親沒有哭,隻是拉著亞伯的手慢慢地和他說著在外如何與人交往的事,說了很多很多,夜裏很安靜,城堡裏的書房,紮克的房間,亞伯的房間的油燈亮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