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是中午公司那死了小孩出殯,可是後來在棺材裏消失了。”見劉燁不做聲,又添了一句:“年紀好像跟仔仔差不多樣子,是個女嬰。”雖然朱雲生沒有親眼看到,但是還是把公司微信群裏的八卦說了一遍。
“啊!”還不等朱雲生說完,廚房就傳來劉燁的尖叫聲。
“怎麼了,你被嚇到了嗎?”朱雲生暗自,卻發現劉燁壓根沒聽見自己說了什麼。那聲尖叫,也根本不是因為自己的恐怖故事,而是從窗戶外大搖大擺走進來的黑貓。
話說這貓的體積和中午朱雲生在棺材蓋上看到的並沒有太大區別,全身黝黑發亮的毛。
最讓朱雲生覺得要打寒戰的不是別的,而是那雙跟自己對視的眼睛。和中午的那隻貓一樣,那種似乎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神他不寒而栗。
“去去去——”劉燁趕走了已經串到客廳的黑貓,黑貓反倒是回頭瞪了一眼,然後趾高氣昂的走了。
“你剛剛在說什麼?”劉燁趕走了那隻黑貓,轉過頭來問朱雲生。
“沒,沒什麼。”朱雲生忽然失去了再說這個故事的興趣。加上剛剛看到的那隻貓,讓他的心情低落了很多。
他像是擺弄著人偶一般,擺弄著手中的仔仔。然後抱著仔仔,就放在了沙發上看起了球賽。
“讓他別哭了行不行,吵死了!要不就哄他睡覺。”劉燁不耐煩的站在廚房洗碗,朝客廳正在看球賽的朱雲生嚷嚷著。
他們沒有注意到,那隻黑貓走出門的刹那,在門口放了一個包裹著的女嬰,然後自個兒的體積就變小了,像是縮水了一般。
它變成了一隻手掌大小的活物,從腹部衍生出枯瘦骨節,橫叉在腹部四周。然後慢慢伸展開來,變成橫向比身體長出三倍的翅膀,盤旋在他們屋舍上方。
夜空下起了雨,星星點點的雨滴打在屋簷上,滑落到女嬰的繈褓之中。繈褓漸漸濕透了,可是卻不見女嬰作任何反應。隻能看見那厚實的繈褓被雨水淋濕後,滲出的血漬。
雨中,緩緩的傳出出殯的哀曲。由遠及近,越來越大聲,劃破了原本寂靜的雨夜。
“又是誰家!”朱雲生有些不耐煩的說,“今天接二連三的都不知死了多少人。”
剛被哄睡著的仔仔,被那敲鑼打鼓的聲音又一次吵醒,哇哇大哭起來。
“我的天,小祖宗,白天鬧騰就算了,晚上也跟著鬧騰。”劉燁重新抱起孩子,拍了幾下,想要出門看個究竟。
劉燁是極其愛看熱鬧的人,最大的愛好,就是可以舍棄搓麻將去看熱鬧。所以她哪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還沒等朱雲生反應過來,劉燁已經抱著娃奪門而出。屋外已經聚集了一些愛看熱鬧的家庭主婦,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劉燁也不甘示弱,擠進討論的人群。抱著娃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口靜靜躺著的繈褓。
“這麼晚了,出殯就小聲點,鬧這麼大動靜。”
“就是,不知道是誰家。”
“好像是盡頭拐角的老餘家。”
“據說是屍體不見了,所以才臨時請了師傅來,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屍體沒了?”
……
大家七嘴八舌的嚼著舌根,看著那小鑼打鼓,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