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家夥是誰?”
“難道是——天狗?”
“天狗原來長這樣!”
“我也是第一次見。”
“不是天狗吧,陽氣這麼重,怎麼會是天狗!”
“有陽氣的?人?那怎麼會跑到我們的故事裏?”
“看來不是善類。”
“一起去把他趕走!”
“我們不能進去故事裏,否則會失衡的!”
“他是怎麼進去的?”
……
青衣小鬼們七嘴八舌的說著,可是隻有那個說故事的沒有說任何話。他靜靜的看著遠處,半晌,他吹滅了燐火。
“看來今晚的‘故事會’提早結束了。”青衣小鬼手舉過頭頂,燐火便一個個的在半空中消失不見了。
“為什麼提早結束了?第一個故事都還沒講完呢!”其餘的小鬼可就不樂意了,吵吵嚷嚷的鬧著情緒。
“就是,好不容易遇到個這樣的,陰氣重,還可以看到我們,多有意思。”
“說不定在誰的鬼故事裏出不來了,我們就可以解放一個同伴……”
“有人來砸場子,還怎麼繼續!”青衣小鬼有些發怒的衝出了閣樓的窗戶,朝公園的方向飛去。
留下一屋子七嘴八舌的青衣小鬼,滅了的燐火沒有再次燃起,小鬼們見沒趣,一個接一個離開了房間。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魏馳斌死死的抓著蘇默林的手,“大病初愈,這麼瘦小的身體,在這大晚上的在外麵晃悠什麼!”
魏馳斌不知為何有些惱怒,蘇默林雖然不是第一次見怪醫生生氣了,但是這次,確是因為自己的事。
“身體是我自己的,我愛如何,你管不著!”蘇默林用力的甩開了魏馳斌的手。原本就準備等死的蘇默林,似乎並不領情。
她不習慣別人關心她,甚至沒有人關心過她。這種莫名其妙的關心,更像是某種不壞好意的嘲笑。
“你!”魏馳斌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輪不到你自己瞎折騰!”
“父母?!”蘇默林一聽到父母,克製不住的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毫無章法的散落下來。
這下,輪到魏馳斌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自己隻不過引用了一句古話,不不曾預料會惹哭這個脾氣話更臭的未成年。
就在魏馳斌不知所措的時候,不知從哪躥出來一個男孩。“你沒事吧!”男孩彎下腰,扶起蹲在地上哭泣的蘇默林。
隻顧著哭泣的蘇默林,壓根不想去理會到底是誰在問,又問了什麼。她隻知道,有個比自己還冰涼的大手,拉著自己轉身就離開了。
因為傷心,她都麼有來得及跟怪醫生說一聲“謝謝”。雖然本能的不喜歡怪醫生,可是這一次,她知道,是怪醫生把自己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她知道,那不是怪醫生,因為他的體溫冰涼。她知道,她身上還披著殘留著怪醫生體溫的外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還給他。她還知道,這一次,她又逃過了死神,但是死神依舊無時無刻的追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