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倒是讓蘇默林忽然安靜了,“你的眼睛沒事?你能看見,可是剛剛……”蘇默林想起先前在醫院門前的那一幕,可是現在這裏的一切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自己好好的大白天在路上,風和日麗,可是這一會,卻在這麼個泥濘潮濕類似監獄的地方被囚禁了起來。
蘇默林本能的想阻止女孩的瘋狂行為,“看到了嗎?牆上的沙漏,如果在它流逝完之前沒畫好這堵門,我們就會被困在這裏,直到沙漏重新流逝。”
蘇默林看向沙漏,是的,那布滿黑色黴菌的牆上,隱約可見一個破舊不堪的沙漏。沙漏看樣子是青銅製品,沒有像牆麵那般汙濁,綠白斑駁的表麵,主體的玻璃部分早已不再清亮,像是被多年擦拭後帶著很多劃痕而顯現出模糊泛黃,反倒是多了些許古董的氣質。
這裏其他都異常的昏暗,可是唯獨那個沙漏,它的位置剛好接收到窗戶僅有的外界光線。
那窗戶,是接連魏馳斌的高度也無法涉及的,以至於蘇默林要抬頭仰望。狹小的空間,如果沒有那一扇小小的窗戶,恐怕三人會窒息而死吧。
“你說什麼?它就是個沙漏,什麼困在這裏,我是在做夢嗎?”蘇默林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好疼!’蘇默林心中大叫了一聲。
“這裏不是夢。”魏馳斌站在牢房的門邊,“這門鎖的夠牢的。”他使勁的拉了一下,可是門紋絲不動。
“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夢裏?難道我是在馬路上被車撞死了下了地獄嗎?”蘇默林環顧四周,昏暗的光線,黴斑的牆壁,斑駁的牢門,虎視眈眈的怪異爬蟲……
這一切,如果荒誕的不像話,那麼,不是在做夢,就是自己下了地獄。而自己會下地獄的唯一原因就是自己曾經那麼懇切的祈禱過。
“讓我死吧,即使是地獄,我也不想活在這樣的人世。”是的,她曾經那麼懇切的祈禱著,在那無數個暗無天日的夜晚。
“這裏是哪裏?”此時的魏馳斌比起先前看到女孩的自殘而憤怒的心情,此時已經淡漠了許多。
雖然他不相信女孩說的,什麼‘沙漏滴完之前如果沒出去,就得等一個新的輪回’之說,但是被莫名其妙帶到了這個地方,也是無所適從。
他依稀記得這一切之前,自己在醫院,吃完午飯想出來走一走。碰見了這個未成年和女孩在馬路中央,然後就睜眼到了這裏。感覺像是一眨眼的功夫,可是分明中間少了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作為醫生,他本能的想要阻止女孩這種自殘的行為。他並不相信女孩說的,在他看來,女孩應該是受了類似偏遠地區迷信思想的蠱惑,才做出這種自殘魯莽的行為。
可是當他冷靜下來看向四周,在失去意識之前,他甚至沒有感覺到有人碰過自己,更別說帶來這個鬼地方。
他本能的摸出手機,手機上壓根沒有信號,甚至連時間和區域都無法顯示。他又看了下手表,此時離吃完中飯不到半個小時,還不到一點。在這麼短的時間,是如果把三個大活人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從大馬路綁架到了這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