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司原烈的話,秦顯不為所動,凝視著手中看似不起眼的銅棍,輕輕撫摸著,好似在撫摸自己的妻兒,秦顯柔聲道:“此生曆經小戰無數,生死戰無數,或許今日將是最後一戰!我蟄遊境時加入守荒閣,至今已經數千年了,出巡任務無數,看見無數道友逝去,陪伴我的唯有此棍!棍名浮屠,染無數妖魔邪修之血!還請道友指教!”
說完最後一句話,秦顯眼中柔光消失,變得果斷決絕,浮屠棍上泛起妖異的紅光,與秦顯上漲的氣息融彙於一起,渾然天成。
司原烈心中微歎,守荒閣之人幾乎都是戰死,鮮有活的這麼久,這麼老的,現在他的心中卻是隱隱有些後悔,不該逼迫一名為南蠻大地付出一生的人。
“我的武器便是我的拳頭,一直未變,想必你也明白!”司原烈很快便收斂心神,一股霸道的氣息浮現,與此同時他的身體迅速向遠處茫茫雪地而去,道:“離南風城遠一點吧,我們交戰,雖然不至於毀壞這大陣,但莫名導致儲備元石等物的消耗那就不好了。”
“那便依你而言,但要快點了,老頭子我可是不能持續太久的。”秦顯手持浮屠棍追了上去,毫不隱瞞地說道。
南風城一處春意岸然的庭院中,化眉刀蔣釗臉色凝重地看著秦顯與司原烈消失在眼簾,沉聲道:“走!離開這裏!”
被他保護在身後大汗淋漓的霍成友急忙道:“師尊,我們就這麼離去?我們……”
“夠了!”蔣釗厲聲喝道:“你還沒發現現在南風城的異樣嗎?我師尊此行凶多吉少,他一旦出事,你以為我們還走得了?”
化眉刀蔣釗,一介散修,卻因機緣巧合之下拜入了秦顯的門下,在秦王族,他的實力雖然不是很高,但卻依舊位列客卿,若非其無意,否則憑借秦顯的推薦,定能成為守荒閣的一員。
以秦顯的實力,在守荒閣之中也非無名之輩,有資格成為守荒閣實權人物,卻意在刀劍之間,但在守荒閣中卻很受尊敬,卻又不倚老賣老,行無恥之事,一直被視為後輩激進模仿的對象。
而霍成友的父親,就是想要通過他與秦顯搭上關係,送一名天資不錯的後輩進入守荒閣,隻是蔣釗明白自己師尊最厭惡的就是這些俗事,沒有答應。
霍成友不甘道:“可是我們現在在李族之中,李族再怎麼說也是南風城兩大望族之一,我們隻要躲在這不出去誰能拿我們怎麼樣?”
他沒有料到,居然有人敢動高高在上的守荒閣之人,更是將他一心想要討好的秦顯逼走,但是來南風城的目的還沒達到,他又如何甘心離去?
“是啊,蔣釗大人,我兄長還未回來,已經過去兩天了……”阿二麵露焦急之色,連忙道。
兩天過去了,兄長卻無消息,這讓阿二心裏無法不著急,兩天前他就感到隱隱有些心悸,但卻感覺兄長還活著,等了兩天卻依舊不見回來。
“若是李族真會站在我們這邊,早就有動作了,現在他們還在忌憚著我師尊是否會獲勝,不敢輕舉妄動,若是我師尊敗北,指不定我們就出現什麼‘意外’!”蔣釗麵露陰冷之色,冷冷地掃了霍成友兩人一眼,顯然心情很是糟糕。
守荒閣有大能算出南風城附近有大機緣出現,一個前輩洞府將現,甚至可能有延長壽元之神物,又因火主封印似乎鬆動,師尊受命來南風城查,顯然是守荒閣中有人希望他能在南風城找到蛛絲馬跡,延長壽元,不至於如此落幕。
就在秦顯離開南風城之時便給他傳音讓他立即離開,否則生死難料,若非如此他又怎會如此輕易離開?咬咬牙,不甘地看著空中升起得防禦陣紋,蔣釗手中一枚巴掌大的玉片炸開,化為一片符文,將三人包裹在一起,消失在了南風城。
楊族,一間封閉的密室之中,臉色蒼白的楊濤坐於其中,過了一會睜開眼,緩緩道:“傷勢基本控製住了,兩天了,也不知自衛孩兒現在如何,方才南風城方向爆發出難以想象的恐怖波動,必然有遠超於我的修士對決,看來是那外來人與南風城的某個望族起了衝突,現在波動遠去,顯然是他們敗了……得去南風城一趟……”
他卻是沒有想到,這一方是與阿大同來的秦顯,另一方卻不是兩大望族的強者,而是來曆更大的司原烈。“控鶴手!”
司原烈獨手輕轉,一隻蒼天巨鶴原形出現在司原烈身後,發出一陣啾鳴,其中一隻巨爪當空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