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翔國王宮興慶殿朝議。
七十多歲的老皇帝秦郡楠安坐於首,身穿龍紋玄色冕服,頭頂平天冠,腳踩雲紋履,腰係山河帶。
殿中太監總管郎琳跪伏在地,兩側則是正襟而坐的群臣,此時全都默不作聲。
“郎琳,你對昨日戌時西南雙龍騰飛一事作何看法?”老皇帝突然出聲問道,聲音蒼勁有力,絲毫不似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發出的。
跪伏在地的太監郎琳終於舒了口氣,他還以為秦郡楠查出自己勾結神殿主教陷害太子一事,所以才任由他跪在殿中不做表示。現在既然是詢問關於昨日發生之事,想來不會有什麼不妥,遂連忙答道:“陛下,古有二龍奪寶之說,是以雙龍現世為吉祥之兆,乃天佑秦翔!臣以為雙龍騰飛西南,必有不世奇寶降世,應當盡快尋回!”
“是這樣嗎?傳欽天監五官靈台郎,五官保章正!”對於天象變幻,預測吉凶,老皇帝還是更相信專業人士的。
未幾,兩位欽天監的官員疾步來到宮殿之中,叩拜道:“小臣拜見陛下,願陛下萬歲長青!”
老皇帝先讓他們起身,這才問道:“你等可知孤皇所謂何事?”
五官靈台郎上前一步躬身一禮:“敢問陛下可是因為昨日戌時西南天象?”
“不錯,正是此事,你等所測若何?”
“回陛下,小臣等測算之後甚是惶恐,不敢妄言!”五官保章正與靈台朗一同跪下,神情極是驚恐。
“說!孤皇赦你等無罪。”秦郡楠見臣下如此,更是想知道原因,赦令道。
五官保章正稍作沉思,組織一番言語,才說:“陛下,小臣等預測天象,此乃九五之象,如成氣候,他日定登大寶……”
“大膽!”太監總管郎琳跳出來大喝道。
“哼!郎琳,你才是大膽,簡直是膽大妄為。”秦郡楠麵色一沉,語帶不善。心想:“這個死太監是越來越有膽子了,居然敢在朝堂之上擅越,簡直就沒將孤皇放在眼裏嘛!”他越想越氣,最後直接是對郎琳怒目而視,恨不得立刻就將其拖出去砍了。
被老皇帝秦郡楠這麼一喝斥,郎琳嚇得渾身顫抖,連忙跪下叩首:“陛下,他們這是妖言惑眾,蒙蔽天聽。臣也是一心為了陛下,情急之下做出逾越之事,還望陛下恕罪!”
“哼,沒你的事的時候,最好是將你的嘴巴閉上,沒人會當你是啞巴!”秦郡楠麵色稍轉,但仍是餘怒未消:“滾一邊去,看著你就煩。”
“是,是……”郎琳如蒙大赦,連忙退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閉口不言。
“你們繼續說。”秦郡楠又道。
“是!”五官保章正應聲繼續說:“陛下,欽天監典籍中曾有這一樣一段記載:紫青降世大秦功,華夏純陽異界封。乾坤逆轉星辰碎,氣吞日月鎮山河。八荒六合淩太虛,劍衝陰陽破蒼穹!一朝登躍九五位,坤定天下顯仙蹤!”
秦郡楠聽了,臉上陰晴不定,眾朝臣更是噤若寒蟬,個個都小心謹慎,生怕一個疏忽就掉了脖頸上大好的腦袋。
左都禦史李炳誠此時也感到很是矛盾,按理說皇曾孫即為天命,現在稟明皇上接其回宮,才是為臣之道,而且皇曾孫也會得到最好的培養。但是李炳誠不敢冒險,若是一個不好,就有可能會給皇孫娘娘和皇曾孫招來殺身之禍!畢竟太子一案已經坐實,雖然許多大臣並不相信,但也無可奈何。
這不,李炳誠正猶豫不決,還沒做出決定,老皇帝秦郡楠就已經下旨:“左右都禦使,即刻查詢昨日引發異象的人家,務必將其捉拿歸案!”
正所謂聖意天心,天心難測!就是這個理。對於可能會威脅到自己統治的人,曆代皇帝向來都是秉承寧殺錯莫放過的作風,這也就是所謂的天家無親了吧!
關於那段記載不僅僅是秦翔王國有,大虞、西蒙和燕雲三國也有,這三個國家的皇帝也下了與秦郡楠類似的旨意,雖然明明知道這是天意,是萬年前的華夏大能者留下的偈語。但是誰也不願意從皇位上跌落,唯有將還不成氣候的“天命之子”除去,才有可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