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年之計在於春,一天之計在於晨一樣,作為每周第一天的星期一也是安靜而忙碌的。偌大的辦公室中,沒有人說話,也沒有時間說話,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的未來而奮力拚搏著,隻有嗒嗒嗒,嗒嗒嗒的鍵盤敲擊聲,組成了一種獨特的旋律,在辦公室的上空不斷奏響。
好不容易將兩份報表搞定,趁著下一份報表還沒傳過來的空隙,郝雲飛端起桌上一杯早已涼透的咖啡,望著窗外,靜靜的抿了一口。
窗外是無數林立的高樓,明亮的玻璃外牆反射出耀眼的陽光,樓下是一條條長長的車水馬龍,到處都繁華而又忙碌,一副大城市中所特有的景象。
這裏是中華聯邦的CQ市,郝雲飛在五年前來到了這個城市,找到了這份工作,並且一直幹到了現在。
雖然這裏的工資跟其它同行比並不高,老板的為人也十分的吝嗇,稍有不對就會克扣工資等等,造成這間公司的人員流動十分頻繁,老員工基本沒剩下幾個,大多數都是一些涉世未深,剛從學校畢業的大學生。
但是郝雲飛卻對這份工作感到很滿意,他不在乎錢,夠用就好,他反而很享受這種平凡、忙碌而又安定的生活。
隻是又過了五年了,自己又該離開了,不知道下一站又會是一副什麼樣的光景呢?
郝雲飛搖搖頭,小小的歎了口氣,收回了目光,準備接著處理一份剛傳過來的報表。
可就在這時,辦公室的玻璃門卻突然被嘩啦一聲推開,一名二十幾歲,微胖,有點小小的帥氣的青年,拿著一大束玫瑰花走了進來。青年穿著一身騷包的紅色西服,頭發和鞋子如同鏡子一般,被抹的鋥亮,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十分注重儀表的人,恩,至少在外麵是這樣的。
這是這間公司老板的兒子,姓王,和他的鞋子一樣單名一個亮字,公司裏的人一般都稱呼他為少東家。他在公司裏掛了個內務部副經理的頭銜,但平常卻基本不做事,最大的愛好就是騷擾公司裏的那些漂亮的女孩子。
不少女孩都是忍受不了他不厭其煩的騷擾,最後選擇了離開。但也有少數女孩子,在他的花言巧語和強大的金錢攻勢下淪陷了,成為了他的‘女朋友’。不過說是女朋友,其實和玩物也差不了多少,在他所有的女朋友裏,相處時間最長的也沒有超過三個月,最終的結果必然是那個女孩被解雇,而他則將目光放在了下個女孩子的身上。
這次自然也不例外,王亮一進辦公室,馬上就兩眼放光的朝著坐在林翔前麵兩排辦工桌旁的一名女孩快步走去。而一直都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他五個星期前才交的女朋友卻沒有出現,看來必然是又分手了。
將玫瑰花放在女孩的辦公桌上,也不管女孩的表情如何,王亮就恬不知恥的搬了張凳子,坐到了女孩身旁,對著女孩子滔滔不絕的吹噓了起來,頗有幾分自來熟的模樣。
而他所吹噓的內容也不外乎兒前天跟誰誰誰到哪個高檔會所去嗨皮了,昨天買了什麼東西又花了多少錢等等,基本全都是在暗示女孩,隻要跟著我,保準吃香喝辣的意思。
不過女孩卻顯然不大喜歡王亮,王亮剛坐下,她就稍稍將凳子搬遠了一些,然後就在那裏低著頭機械的敲打著鍵盤,板著臉也不說話。任憑王亮磨破了嘴皮子,她也沒有接腔半句,她偶爾甚至還會求助似的看向公司裏的其它員工。
不過王亮畢竟是老板的兒子,這女孩又是才來不久的新人,大家和她都不太熟,自然是沒有人會為了她而去觸王亮的黴頭。
郝雲飛同樣也沒有起身,據他所知,這王亮雖然喜新厭舊,浮誇了些,但也不是不知道分寸,至少郝雲飛就從沒見過或聽說過他強迫過其他女孩做過什麼事。所以不論女孩最後做出了什麼選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她的意誌如果不夠堅定,就算有人為她擋下了這一次,她的淪陷的時間也不過就是稍稍往後推遲了一點而已。這樣事過去幾年郝雲飛見得多了,所以饒有興趣的看了會兒後,他就重新低下頭處理起了下一份報表。
然而赫雲飛雖然不想去找麻煩,但麻煩卻在不經意間找上了他。
也許是女孩被少東家騷擾的有些不耐煩想找個擋箭牌,又或許是其它什麼原因,當中午下班的時間一到,女孩就馬上站了起來,避讓過少東家,徑直的朝赫雲飛走去。
“那個……前輩你好……你,你是叫赫雲飛吧,我,我是王薇,昨天的事真是謝謝你了,晚上下班後,你有空麼?我,我想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