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從在劍丘,碧磯子請師兄幫忙奪劍,沒想到,那碧光子奪了‘如意劍’卻占為己有。碧磯子討要了幾回,卻被拒絕,礙於碧光子的本領,碧磯子隻好忍氣吞聲,另想辦法,於是,帶著兩個徒弟去了春江園,將李君眉和雀娘擒到千蛇島上,因為碧光子一心想將二女合煉成仙丹,所以碧磯子打算用此二女換回“如意劍”單說那通霧子和通霞子來到捆壓二女之處,見兩個美人兒正昏昏欲睡,忙躡手躡腳走上前來。不料卻驚動了李君眉,她見兩個賊道鬼鬼祟祟,色眼迷迷,大聲喝道:“兩個死牛鼻子,又犯了死毛病,今天你來膽敢對我們無理,我便割了你們那玩意,叫你們去做宦官。”通霞子嬉皮笑臉,走上前去,用手撫摸李君眉的俏臉,說道:“小美人兒,上次你逃了,卻想死哥哥了,如今你我二人正好放對兒,纏在一起銷魂攝魄。”一旁的雀娘見了不妙,眼珠一轉,忙嬌聲細氣地說道:“哎呀!你們這兩位哥哥,心也忒急了些,你們也不想想這裏又陰暗,又潮熱,還有股發黴的味道,豈不掃興,不如我們尋那寬敞涼爽處,點上熏香,上得牙床,各自寬衣解帶,你情我願,那有多快活。”一番話聽得通霞子眉開眼笑,忙走到雀娘身邊,口中說道:“還是這位美人兒知情識趣,真看不出你卻是喜好*的娘子。”說完,就要替雀娘解開鐵鎖。那通霧子一見,連忙一把攬住,說道:“師弟,你真是色令智昏,這娘們哄騙你替她鬆綁,她好乘機對付我二人。”那雀娘一聽,把嘴一撇說道:“虧你二人還是個八尺漢子,我一個柔弱女子,你兩個大男人竟然對付不了,還敢自稱是碧磯子的徒弟,豈不羞死人了。”那通霧子一聽“呸”了一聲罵道:“我通霧子豈怕你個鳥仙,你與那女鬼一起戰我,我也不懼。”罵完話,卻將那鐵鎖上的大銅鎖打開,雀娘心中默念咒語,兩條軟翎鞭重歸雙手,暗暗藏著。待鐵鏈墜地,突然雙手一拋,將兩條軟翎鞭舞了起來。右手鞭正打在李君眉綁身石柱上,那石柱立時折斷。左手鞭已甩向通霧子雙足。通霧子猝不及防,早被軟翎鞭纏住雙足,掀翻在地。那李君眉見捆她的石柱已斷,身上頓時寬鬆,忙脫身躍出,念了個‘追鈴咒’將一對兒骷髏鈴抄在手中舞了起來。兩個道士忙抽出寶劍抵擋兩位女仙。戰不多時,雀娘一根軟翎鞭已將通霧子牢牢捆住,李君眉也將通霞子打翻在地,捆了起來。李君眉怒氣未熄,一甩雙鈴,要將兩個道士頭顱擊碎。雀娘攔道:“姐姐休要殺他兩個,如此豈不便宜了這兩個牛鼻子了,道不如將他二人捉對兒捆了,氣一氣那碧磯子。”李君眉一聽說道:“我倒要看看妹妹的手段。”雀娘將通霧子和通霞子臉貼臉,嘴對嘴捆了個結結實實,倒吊在堂中大梁之上。見了如此情景,李君眉捧腹大笑,幾乎笑出眼淚來。雀娘說道:“姐姐,適才聽得碧磯子與一人大戰,那人說話聲音好像是薑大哥。”李君眉說道:“我也聽得仔細,倒真像是他。”忙抬頭問道:“喂!你們兩個蟊賊,適才與碧磯子酣鬥的人可是薑皓嗎?”那兩個道士被捆得喘不上起來,而且嘴又對著嘴,臉已漲成豬肝顏色,隻是在那裏“嗯嗯”地應著。李君眉和雀娘踱出堂來,四下搜尋,果然在一間陰暗小房中尋見一人,隻見那人赤發藍臉,被捆在一個鐵柱之上。那身形衣著分明是薑皓,心中不覺大駭。雀娘忙走上前去,問道:“你可是薑皓薑大哥嗎?”問了幾聲,那人卻不答話,昏昏沉沉似睡著了一般。李君眉一見那人頭頂鐵柱上貼著一道黃紙朱砂符,說道:“想必這人被那道符給鎮壓住了。”雀兒仔細端詳著薑皓,突然叫了起來,說道:“眉姐姐,這人穿著龍鱗披風,腕帶青玉手鐲,定是薑大哥,但不知怎麼變成如此模樣。”李君眉說道:“且先救醒他,自然知道原因。”二人將鐵鎖斬斷,揭了那道迷魂符,薑皓慢慢醒轉過來,麵前現出兩個女子來,心中恍惚,他一把將雀娘拉入懷中,死死抱住,口中叫道:“卿兒,你不要死去,你不要扔下皓哥哥一人,皓哥哥答應你不再離你而去。”雀娘被摟得緊了,雙臂隱隱作痛,忙掙紮起來,口中說道:“薑大哥,你醒醒,我是雀娘呀!”薑皓抬起頭來,仔細端詳,兩眼金光閃閃,流出血淚,說道:“卿兒,你恨哥哥嗎?你為何不承認自己是卿兒呢?”說完,將頭鑽進雀娘懷裏,哭泣起來。雀娘見薑皓哭的傷心,心中一酸,忙輕聲問道:“可卿姑娘在哪裏,她過得可好嗎?”薑皓聽見雀娘對自己說話柔聲細語,便捧著雀娘的臉,嘻嘻傻笑,說道:“卿兒,你原諒哥哥了?你不離開哥哥了,是嗎?”說完在她臉上狂吻起來,雙手上下摸索,雀娘被她弄得心慌,忙向外掙脫,卻感覺薑皓雙臂如兩根鐵柱般緊硬,更覺得自己全身酥軟,用不出力氣來。李君眉在旁一看,見雀娘衣衫淩亂,薑皓如癡似顛,心中忙亂,忙搶進身來,回奪雀娘,卻哪料,此時的薑皓力大驚人,將雀娘已死死抱住,眼見雀娘呼吸急促,呻吟起來。李君眉見雀娘吃了虧,叫聲‘不好’,忙雙手抓住薑皓雙腕向外拉扯。薑皓忽覺兩腕冰冷,卻見一個麵色陰白的女子在撕扯著自己,忙推開雀娘,一把拉過李君眉來,欣喜若狂,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原來你才是卿兒,哥哥終於找到你了,哈哈哈……”李君眉被薑皓抓得雙肩疼痛,不知道他接下來如何,卻不掙紮,那薑皓突然嚎啕大哭,說道:“卿兒,你做了冤鬼,死得好慘,想必陰間寒冷,你來見哥哥來了。你看你這雙小手,凍得冰涼,你身子一定很冷,哥哥給你暖暖。”說罷又將李君眉死死摟住,張開大口,向李君眉全身嗬著熱氣。李君眉被他弄得心慌意亂,正不知如何是好。雀娘見此光景,生怕薑皓傷害姐姐,忙輕輕結下外罩,罩在李君眉身上,不料,薑皓大怒,狂叫起來:“誰叫你多管閑事,我卻暖不來卿兒嗎?”說罷,將雀娘外衣扯下,哪曾想,卻將李君眉衣衫和雀娘外衣一齊拉了下來,薑皓張著嘴,吐著熱氣,盡力吹噓著。李君眉心飄意蕩,隻覺得渾身酸軟,薑皓見李君眉露出肌膚來,哭著說道:“卿兒,凍壞了,看這身子都透著寒氣。”他緊緊摟住李君眉,雙手快速摸索著,雀娘見薑皓已經失態,眉姐姐已經魂不守舍,二人開始行那非禮之事,想想自己適才被薑皓顛亂,心中突突亂跳,雙頰發熱,正不知如何是好。她生怕薑皓傷害眉姐姐性命,情急之下,哪管許多,右掌照著薑皓頭頂一擊,那薑皓因狂症大發,消耗了許多體力,又身受重傷,再加上這一掌,突然昏厥過去。雀娘怕他醒來又發起狂來,忙用鐵鎖將他牢牢捆住。李君眉和雀娘尋到金剛劍,架起薑皓離開千蛇島,正在半空之際,卻見碧磯子駕著雲追了上來,那雲行得飛快,眼看漸漸追上,心下著急,欲尋個隱身之處。卻遠遠望見,前麵不遠出,山穀間有所寬敞宅院,飛身而入。李君眉和雀娘將薑皓放在腳下,各持兵器,守在那裏,卻早已不見了碧磯子,心中怪異,這時從房中走出兩位丫鬟打扮的姑娘來,上前向李君眉和雀娘道個腕福,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說道:“三位尊客請客廳中躲避,我家主人有情。”李君眉見兩個婢女花枝招展,走路一步三搖,說話浪聲浪氣,覺得奇怪,問道:“你家主人是誰,如何知道我們避難。”其中一個女婢答道:“我家主人是上等修士,專備好茶恭候三位。”雀娘壓低聲音說道:“姐姐,咱們隻管進去,如今,天熱行得急,這嗓子渴得冒了煙,先喝飽水再說。”聽雀娘一說,李君眉也覺得口渴,扶起薑皓隨那兩個婢女去了。不多時,進了一間客廳。見房中布置清雅,四壁掛著山水墨畫,壁角架上栽著各種花草盆景。二人覺得神清氣爽,各自落座。過了一會兒,隻見屏風後走出一個老嫗來,滿頭銀絲高挽,發間插滿琉璃玉梳,金釵瑪瑙。兩鬢佩著紅花,雙耳墜著金鏈,頸上掛著珍珠瓔珞。身穿金黃緞子袍,上麵銀線繡滿花鳥圖案。那骨瘦如柴的身形已彎成了‘弓’字形,形容枯槁,麵色蠟黃,落地‘咚咚’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