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可卿一聽,心花怒放,忽然雙頰緋紅,低下頭輕聲問道:“皓哥哥,臨別之際,能抱一下卿兒嗎?”薑皓一聽,忙走了過來,將唐可卿緊緊地擁抱在懷中,心中無限懷想。此時,東方已經破曉,幾朵白雲掛著倩倩的紅色慢慢的飄蕩在空間,林中忽然傳來幾聲清脆的鶯啼,打破了一陣沉寂,一陣輕風吹過,送來陣陣草香,薑皓突然覺得草香中夾雜著一種莫名的花香,頓時心曠神怡,開口說道:“卿兒,你身上好像有種特別的花香!”唐可卿答道:“皓哥哥難道忘了?那司馬華憐用特別的仙草,仙花浸泡了七十來年,豈有不香之理。”薑皓聽了,恍然大悟,唐可卿仰頭觀望,隻見一排大雁在那天邊留下一道飛練,看得入了神,突然在薑皓連上親了一口,然後推開薑皓,跑到山側,學那大雁,將雙臂展開,閉著雙眼,口中吟道:日曉出東方,彩掛燕南翔。鶯啼蕩林靄,暗傳女兒香。莫言當年事,離別話淒涼。今日團圓聚,永久伴佳郎。……薑皓返回太虛洞中,將龍鱗披風解下,取下青玉鐲和珍珠瓔珞,鎮定元神,照著李君眉的形象,口中吐出真氣,那石床上理科現出李君眉透明的光影來,薑皓將珍珠瓔珞做髒腑,青玉鐲做骨,龍鱗披風做肌膚。作起法來,口中吸入玉華池水向那法身一噴,那水霧化成血液,流滿法身四肢百骸,一切準備就緒,薑皓便將那太虛劍法和太虛道法演練起來,越練越精,越行越深。如此,每天子,午,卯,酉四個時辰,向李君眉假體作法一遍,四十九日之後,一個活靈活現的李君眉肉身已煉出行來。薑皓將衣袖一拂,收起假體,走出洞來,一個跟頭翻入雲端,直向平都山而去。不多時,已到巴蜀豐都,那平都山就在長江之濱,豐都縣內,西漢的玉方平和東漢陰長生皆隱居於此,煉丹修道。因而聞名遐邇。薑皓見那山間有兩道青氣直衝天際。知道必有兩位修士在此修行,心忖道:“眉姐姐與雀兒妹妹果在此山中,但不知道此二人對我還是否耿耿於懷。眼下需像個辦法試探一下。”忽見山間小路有一個打柴青年,背負米薪沿路而下,忙按落雲頭,落在地上,卻在那男子身後。薑皓開口說道:“前麵的小哥暫且留步。”那男子停了下來,轉身問道:“不知公子有何見教?”薑皓抱拳施禮問道:“請問小哥,我是拜師學道的儒生,聽說此山中有兩位修道士,不知如何尋去?”那男子一廳,忙說道:“你也是拜師學藝的嗎?我勸你還是早早回去。”薑皓問道:“我一片赤誠之心,專門來拜師的,卻如何叫我回去?”男子笑了起來,說道:“此山中確有兩位女子,隱居潛修,一個穿黑衣冷臉的,一個穿彩衣笑臉的,這山上的人都說是拜師學藝,結果,不是受傷,就是死亡。”薑皓一聽,心中一愣,忙問道:“小哥此言何意?”那男子索性將拆薪放在地上,然後盤膝而坐,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兩年前,這平都山中忽然來了兩位女修士,起初,並未引人注目。一天,小生的母親外出尋我時,一不小心從山上滾落下來,跌得癱了。我四處求醫無望,無奈之下,去求那兩個女仙,沒想到那兩位女仙還真有本領,竟然醫好了我的母親,從此名聲大振,方圓八百裏人家上山求藥,皆被治愈,不但分銀不收,還將草藥相贈。我們這裏的人稱這兩位女仙叫女菩薩,從此以後,常常有上山拜師學藝的,皆被拒之門外。其中不乏像公子這般風流倜儻的,以拜師學藝為名,卻心懷鬼胎,見了那兩位女菩薩姿容美麗,卻當麵說出下流話來,被兩位女菩薩趕了出來。更有甚者,持著勇力,仗著勢力,帶著百八十個壯漢,持刀搶上山搶人,結果死的死傷的傷。”薑皓一聽,心中恍然,一拱手說道:“多謝小哥指教!”言罷,化陣清風而去。那男子見了,驚的呆若木雞,久久立在那裏。薑皓卻是搖身一變,變成那樵哥模樣,要查板斧,尋那青氣起處,一步一步踱上山來,眼見得山頂有處洞穴,忙用天眼觀瞧,卻見李君眉和雀娘正在洞中打坐。看看離那洞口近了,薑皓忽然躺在地上,嚎叫起來:“哎呀!救命啊!我的腿摔斷了。”喊了七八聲,李君眉和雀娘同時走出洞外。見樵哥躺在地上哀嚎痛哭,雀娘忙跑了過來問道:“你不是那受傷婆婆的兒子嗎?怎麼也跌傷了腿?”薑皓說道:“小生上山打柴,想起兩位姐姐對家母的好處,便想打隻山雞回家烹了,好答謝兩位姐姐,不想卻跌傷了右腿。”雀娘一聽,忙作起法來,去醫治樵哥傷腿,一陣忙活之後,問道:“你卻試試看,這傷腿好用了嗎?”薑皓忙用雙手去摸右腿,口中說道:“姐姐果然神通,這斷腿好像接上了。隻是仍然疼痛,不如讓我進你洞中休息片刻,等到不疼了,自然離去。”一旁的李君眉聽了,連忙說道:“我這洞中隻有女眷,若留你在洞中調養,卻不方便。”薑皓一聽,此計不成,便心生一計,運定元神,向那空中一望。忽然,狂風四起,陰雲密布,頃刻間,瓢潑大雨從天而降,薑皓連打了十幾個噴嚏,全身發抖,雙手捂著傷腿,哼哼起來。雀娘一見,望著李君眉說道:“姐姐,如此下去,隻怕這樵哥腿傷複發,又淋出病來,他是好人家孩子,不如讓他在洞中暫避,待雨停了,讓他出去。”李君眉點了點頭,右手一揮,一陣冷風過處,已將薑皓卷進洞中。薑皓躺在床上,口中說道:“多謝兩位姐姐好意,待我腿傷好了,便給你們燉野雞吃。”那李君眉和雀娘也不答話,背過身去,各自打坐煉氣。薑皓又說道:“聽人家說,兩位姐姐貌若天仙,今日一見,果然比那天仙還要美上三分,小生有緣得見芳容,真是三生有幸。”不料,話音剛落,那雀娘回轉身來,嗔怒道:“你這小廝,我二人見你傷痛,不忍讓你再外淋著大雨,好心救你,你卻說出如此輕薄的話來,再要胡言亂語,便將你趕出洞去。”薑皓一聽,連忙說道:“姐姐勿怪,小生一番話出自肺腑,見兩個姐姐在洞中修行,特別清苦,我見了二位姐姐魂不守舍,不如今晚將小生留在洞中,我三人纏在一塊,行那魚水之歡,做個人間神仙,滿足小生心願,小生就是死了,也對得起這幅皮囊了。”話未說完,薑皓右臉已被李君眉狠狠的抽了一個嘴巴,抬頭望去,隻見李君眉雙眉緊鎖,杏眼圓睜,嘴唇氣得發抖,一對兒骷髏鈴已持在手中。雀娘連忙攔住,說道:“姐姐莫要傷了他性命,他若死了,留下他老娘,何人照顧?”說完,對薑皓厲聲喝道:“念你一片孝心,母親無人贍養,今日留你狗命,快快滾出洞去。”薑皓忙站起身來,說道:“兩位姐姐勿怪,小生言語冒犯,隻因適才有一個自稱從春江園來的公子薑皓,要見兩位姐姐,怕你們不肯相見,特委托小生前來打探,看看二位姐姐是否還在對薑公子懷有舊怨。”雀娘一聽,連忙催著問道:“現如今,薑公子身在何處?他可安好嗎?”薑皓答道:“薑公子現在在我家,如今,過了這許久時間,恐怕早已離開此地了。”雀娘一聽,自言自語道:“事情已過兩年多了,當時一時氣憤,如今卻生他氣做什麼。”薑皓一聽,心中大喜,忙說道:“小生這就回去,請薑公子來,回去晚了,就來不及了。”說完,暗暗運功,收了雲雨,一跛一跛地走出洞外,尋找僻靜之處,現了原形,又重新向山上走來,雀娘已遠遠望見,口中驚叫起來:“眉姐姐,你快來看呀!皓哥哥來了。”李君眉一聽,口中說道:“我又沒請他來,看他做什麼?”說完,眼光迅速向外一飄,人卻向床邊走去,雙腿一盤,閉目打坐。薑皓走進山洞,忙躬身施禮,說道:“薑皓見過眉姐姐和雀兒妹妹。”雀娘忙將薑皓按在石凳上,說道:“皓哥哥,不必如此多禮,眉姐姐已經原諒你了。”薑皓見雀娘紫光罩身,連忙說道:“恭喜雀兒妹妹道功又增進了許多,想來,你肯定下了許多功夫。”雀娘說道:“功夫沒少下,隻不過,卻領悟不透這真空煉形之法,我方才見皓哥哥身披金光,看來必有金丹護體。”薑皓忙將拜師學藝的事情敘事了一番,最後說道:“這法身不化,便難如聖境,今日我便將這真空煉形之法傳給雀兒你。”